此刻的拉斐尔并不想让卡尔他们找到,随即下了车迈开步子,准备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 可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原本一直忍受着身上的剧痛,拉斐尔只是堪堪走了几步后,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拎着一堆小食品与生活用品的少年哼着歌声走进了小巷里。 他步伐欢快此刻的心情俨然不错,毕竟吸血鬼只喜欢黑夜,直到被不知名的东西突然绊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该隐被绊得踉踉跄跄有些无语,他转身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地面…… 原来是个男人正趴在那里,居然一动不动。 昏暗的小巷里,地上躺着个不知死活的人,不管怎么想都是一件超级恐怖的事情,可该隐却只是上前用鞋尖踢了对方小腿几下,无语道:“醒醒!你怎么在这躺着呢?” 拉斐尔刚刚是痛晕了过去,不过此时有声音在耳畔呼唤,模糊的意识恢复了几分。 呼吸蓦然急促挣扎了几下说:“别……别把我……送……医院……我……没事……” 该隐听到了对方那断断续续的回应,本想不管,但却被男人抓住了裤脚。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退而求其次的说:“你能不能不要抓着我裤脚!你是死是活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还要回家你赶紧给我松手……” 该隐耐心的等了一会,然后发现有点不对劲,等他凑近点的时候,发觉男人已经晕了…… “我的天呐,这难道就是路西法所说的碰瓷?”始祖大人瞳孔震惊。 毕竟该隐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他突然来了些兴趣便又走过去踢了两脚。 在确认对方真的是已经晕菜的时候,才拉起男人的一只手臂把人直接拖回了临时住处。 回到家后,该隐也没多想直接把人扔在了地板上然后跑去开灯。 忽略那极其出色的五官不谈,躺在地板上的男人脸色是非常苍白的,额头还有发丝间更是有细密的汗珠。 对方俊美不凡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昏迷中都不是很安稳。 该隐蹲下歪头看了半天,随后俯身嗅了嗅发觉有一股很大的药味。 他靠近男人,一手伸到对方额头上感受了一下,因为他记得好像人类只有在严重生病的时候才会晕倒不起。 可男人的额头冰冰凉凉,那体温就如同吸血鬼一般根本没什么热乎气,该隐心下了然,觉得对方应该活不了今晚便索性将屋里唯一一张毛毯盖在对方身上。 盖毯子的时候,该隐不小心又把注意力集中回了男人的脸上。 他在心中感慨着,原来除了天使居然还会有如此好看的人类存在于世。 应该说不单单是只是俊美,仿佛被精心雕琢的五官无可挑剔,闭着眼睛只余下鸦羽般的棕色睫毛,在屋子里的暖色的灯光下,活脱脱一个美男子。 该隐盯着那张脸不禁有点出神,他抬起手指不经意间在对方的脸上戳了一下。 “啧啧啧~”始祖大人有些震惊,这小皮肤也是不输于自己。 指尖顺着男人的下巴,滑到了对方的侧脖颈处。 该隐感受着那冰冷缓慢跳动着的脉搏,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对方就是个普通人类而已,刚才在摸到对方冰冷额头的时候,他还以为男人是只吸血鬼呢! 突然间始祖大人有些后悔把人捡回来了,之前路西法说过他好多次,可这个坏习惯他还是没有改过来。 心里想着这些没用的,最终该隐还是决定收留对方一晚上,等人醒了后就赶紧弄走。 给男人喂了一次水之后,始祖大人也困了便回卧室睡觉去了。 …… 第二日清早,该隐是被活活饿醒的。 他眼睛都没睁,就顺着味道走到了客厅中,再一次被地板上所躺着的人绊倒。 该隐没想到,香味散发的源头就是眼前躺着的男人。 虽然超级饿,超级想吸对方的血,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盲目吸食血液的话只会害了那个人类。 该隐一脸无奈地轻轻揉着自己那已经有上千年都未曾饱餐一顿的肚皮,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感。 遥想炼狱中的那些个地位低下的魔鬼们,都能随心所欲地与人类签下契约,然后大快朵颐地吞食掉对方的灵魂。 可对于自己这位堂堂正正的吸血鬼始祖,竟然连人类的一丁点血液都无法顺利吸食到口中。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该隐感到无比沮丧,最后跑去厨房拿出了一袋泡面泡上,缓解了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小心脏。 就在少年愉快吃泡面的时候,地板上原本昏睡的男人慢慢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拉斐尔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猛然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金黄色的眸子。 但比起映入眼帘的陌生环境,更先让他发觉得则是房间里那几乎让人窒息的玫瑰花味道…… 拉斐尔那原本如渊的金黄色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然而仅仅只是一刹那间,他便迅速地恢复了镇定自若,仿佛刚才的震惊从未发生过一般。 自从该隐毫无征兆失踪之后,拉斐尔的世界仿佛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诡计之中。 各色心怀叵测的人们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一般,纷纷趋之若鹜不断送来数不胜数的男男女女,试图以此来填补该隐离去所留下的空缺。 被送来的那些人无一不是精心挑选与打扮过的,有些甚至像是低配版的小王子费尽心思地想要模仿该隐身上独有的气息。 他们不惜在自己的肌肤上喷洒大量浓郁的玫瑰花香水,想着能够吸引拉斐尔的注意。 可无论这群人怎么努力,那种刻意营造出来的香味却无法与该隐与生俱来的独特魅力相媲美。 刚才的玫瑰花香气实在与之前的太过相似了,所以才让拉斐尔如此不淡定。 应该是昨天晚上做注射的药剂,致使他的感官下降的厉害。 就像是哈维尔所说过的一样,他不能够总依靠那个针剂来保持自己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