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风的话,赵广波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严肃了下来,深深地看了夏风一眼,而后才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夏风沉吟了片刻,而后才解释了起来:“你上次帮我找的那些资料,我已经简单看过一遍了,里面有不少漏洞,虽然现在还没深入调查,但能看得出来,夏侯南身上的问题,恐怕不小!” 赵广波的瞳孔骤然一缩,死死地盯着夏风问道:“你……真的要查夏侯南?你知不知道,调查夏侯南意味着什么?他可是孙育良的秘书!我劝你,如果只是因为好奇,那查就查了,但你要是想扳倒夏侯南,还是小心一点吧!” 上一次,夏风让他找县财政局的相关材料,赵广波就已经猜到了,肯定是跟夏侯南有关。 但他给夏风的那些材料,就只是一些普通材料而已,凭那些材料,就算是能发现一些事情,也不会有实际的证据。 更何况,他以为夏风之所以要看那些材料,只是因为好奇,或者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原因。 也难怪赵广波会这么想。 毕竟,夏侯南可是孙育良的秘书,副处级的干部,和夏风是同样的级别。 身为孙育良身边最信任的人,省委要是真想调查夏侯南,那肯定就不是夏风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跑过来要资料了,而是会直接成立调查组! 所以,赵广波一直都不认为这件事是正事,权当是帮夏风一个忙,卖个人情而已。 但现在,夏风再次找到他,再次提起这件事,甚至表明了,从那些资料了的确发现了一些问题,赵广波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小子,好像真的是在查夏侯南啊? 一时之间,赵广波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想要继续劝说。 但夏风却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摆了摆手,平静的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具体的原因我没办法跟你解释,你也最好不要直接掺和进来,只需要知道,如果我在查十几年前的县财政局的事情,肯定会有人给夏侯南通风报信!” 赵广波顿时就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夏侯南都离开浔阳县十年了,县委里,还有他的人?” 夏风却是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表示了否认,而后意味深长的说道:“未必是夏侯南的人,他的级别和身份,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赵广波顿时有些困惑。 既然县委里未必有夏侯南的人,那为什么夏风会如此笃定,会有人给夏侯南通风报信? 突然,赵广波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了几分,神色之中肉眼可见的浮现了几分慌乱和紧张的意味,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询问什么,但却没敢问出口。 夏风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今天请你来,是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查看过十年前浔阳县财政局的成员名单,其中有一个人,当初曾经是县财政局的副局长,十年前离任,几经变迁,现在已经是云城市海楼区区长!” “而且,这个人跟赵县长你还是老朋友,老同学!想必你跟他应该还算熟悉吧?” 赵广波顿时就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心里一紧,试探着问道:“你说的,是段高峰吧?他……也有问题?” 夏风笑着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但我觉得,对于十年前浔阳县财政局的事情,他应该比较了解,而且,就算当初夏侯南真的有问题,他也应该是知情的,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只是想问一问,这位段高峰段区长,这些年的个人经历,还有,他这个人的为人,性格如何?” 赵广波也算是个人精,立马就明白了夏风的意思。 段高峰当初可是浔阳县财政局的副局长,跟当初的夏侯南可是搭档,两人一正一副,如果说夏侯南有问题的话,段高峰必然是知道的。 所以,就有两种可能。 其一,段高峰只是知情,但却没有参与其中。 或许是因为段高峰虽然知情,但却抓不住证据,所以只能不了了之,亦或者是段高峰不想管。 但总之,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夏风找段高峰了解一下当年的事情,也就很正常了,至于段高峰会不会说,那就得看夏风如何操作了。 也正是因此,夏风才会来找自己询问一下段高峰的事情,想要对段高峰有所了解。 至于第二种可能,那就是段高峰也参与过当年的事情! 十年时间,当初的夏侯南是浔阳县财政局的局长,而段高峰则是副局长,但十年过去后,夏侯南成了孙育良的秘书,副处级,可段高峰却成了云城市海楼区的区长,正处级! 两人的地位似乎发生了翻转。 但其实在官场上,所有人都能看明白,段高峰现在的级别虽然看起来比夏侯南还要高,但真要论起地位,那可未必! 夏侯南之所以现在只是个副处,是因为他在孙育良身边当了七年的秘书,一直都没有动过位置! 这足以证明孙育良对他有多信任。 就凭这个身份,别说是段高峰这位正处级的区长了,就算是云城市的市长,在夏侯南的面前,也要礼敬三分。 若是日后,孙育良高升,夏侯南未来的仕途,可要比段高峰顺遂太多太多! 所以,如果十年前,段高峰曾经参与过夏侯南做过的事情,那么这十年来,这俩人的联系肯定没有断过,毕竟上了贼船,可就没那么好下去了。 因此,夏风如果要查某些事情,通过段高峰,说不定还真是个突破口! 只不过,此时的赵广波却有些犹豫。 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夏风要查的,恐怕不仅仅是夏侯南! 这件事,很可能会牵涉到夏侯南背后的孙育良! 那可是省委的三大巨头之一! 自己到底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