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真没想到……您会是我们镇长……” 曹大娘紧紧握着夏风的手,激动的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怎么,大娘您是觉得我不像镇长吗?”夏风笑眯眯的调侃道。 “不是,不是……像,怎么会不像呢,太像了……不对,您就是镇长……”曹大娘连连摇头,嘴唇翕动,话也说不明白。 “大娘,我跟您开玩笑呢。”夏风见状,握了握曹大娘的手,然后看着宋雅妮道:“雅妮姐,有点饿了,随便下个面什么的给我吃下,然后把综合执法队在这边欠的账统计一下,看他们总共欠了多少钱,在这里喝了多少瓶酒,都给我算清楚,拿个详细数据出来!” 宋雅妮慌忙点点头,就要去后厨。 “哇哇……哇哇……”而在这时,孩子又哭了起来,宋雅妮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是好。 “雅妮,你带着孩子,陪着夏镇长,我去做饭。”曹大娘见状,急忙将孩子递给宋雅妮,然后向夏风道:“夏镇长,今天让你尝尝老婆子我的手艺。” “好,简单点儿就成,等会儿估计就要忙起来,做地慢了,怕是没吃上就要走了。”夏风笑着点点头,温和道。 曹大娘慌忙点头称是,然后乐呵呵的去了后厨。 “雅妮姐,你之前有记账吗?统计了跟我说下吧。”夏风微笑道。 宋雅妮犹豫一下,一边晃着孩子,努力让他不要再哭,一边有些犹豫道:“夏镇长,要不还是算了吧,也没几个钱,我们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虽然她不是官场上的人,但是她也明白,夏风初来乍到长水镇,强龙不压地头蛇,没必要因为她们的这些事情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夏风还是他们家的恩人,她不能这么拖累夏风。 “怎么没几个钱,他们怕是欠了要有两万多块钱了吧!”一声落下,沿着后厨立刻传来了曹大娘的声音。 夏风听到【两万多】这几个字,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雅妮姐,我这次来长水镇,就是要杀一杀这种不正之风的!你放心大胆的说,以后凡事有我给你撑腰,不用怕谁来打击报复!也不用怕给我惹什么麻烦,我这个人天生喜欢麻烦!” 宋雅妮孤儿寡母的拉扯着这样一家小店,一年加起来才能赚上几个钱,可是,这群家伙吃白食居然欠了两万多块钱! 这样的行为,简直丧心病狂,莫说是党性了,就连人性和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 “好,我把账本给您拿来。” 宋雅妮听着夏风的话,哽咽着点点头,然后便抱着孩子到了柜台后面,将账本拿了过来,翻了几页后,放到了夏风的面前,道:“这是他们记得账,都在这里了,加起来总共是两万两千三百六十元。” 夏风定睛望去,目光所及,立刻看到账簿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条目。 这些家伙,每次来吃饭,都是胡吃海塞,尤其是酒水项目占了大头,不止有华中本地的白云坊,甚至还有五粮液和茅台这种高档酒,记的烟也都是软中。 不仅如此,根据上面记录的时间,这些家伙不止是休息日和下班时间,甚至连上班时间的中午都跑过来胡吃海塞。 这样的行径,显然是不符合八项规定的! “你们这饭店一年开下来能赚多少钱?”紧跟着,夏风抬起头向宋雅妮问道。 宋雅妮小声道:“也就六七万块钱吧,一家人吃吃喝喝,剩不了几个,好在能把孩子带在身边。” “目无党纪国法!丧心病狂!”夏风听到这群人记账的数额,竟是几乎占了营业额的三分之一,气地咬牙切齿,用力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调料罐都跳了起来。 “哇哇……哇哇……” 宋雅妮好不容易才哄消停的孩子听到这一声,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宋雅妮抱着怎么哄都哄不好。 “雅妮姐,不好意思。”夏风不好意思的歉疚道。 “没事,小孩子爱哭闹,打扰您了。”宋雅妮慌忙摇摇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身体,掀开卫衣,将孩子揽在了怀里,很快,哭声便停了下来。 夏风也将身体转了转,将目光投到一边,向宋雅妮问道:“雅妮姐,你怎么能容忍他们记这么多账?是不是他们吓唬威胁你了,说要是不给记账,就让你这饭店开不下去?” 点点头,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这群人仗着手里有权,平时凶得很,到处白吃白喝白拿,谁要是不听他们的,就让谁在镇子里的生意干不下去,我们老百姓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没人举报过他们吗?”夏风皱眉道。 “举报有啥用,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官相护……”宋雅妮摇摇头,但话说出口,就觉得这一棍子把夏风也给打进去了,慌忙道:“也不都是这样,您就跟他们不一样,咱们镇里也还是有不少好干部。” “雅妮姐,你不用替他们打马虎眼,我心里有数。”夏风摆了摆手,沉声道。 李金斗这伙人胆敢这么丧心病狂,将党纪国法视作无物,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便是这群人的背后站着人给他们撑腰,就算是有人举报,也会被压下来,甚至连批评都不会挨一句。 而这个靠山,除了马博友之外,再无旁人有这样的能量。 紧跟着,夏风沉吟一下后,向宋雅妮低声道:“雅妮姐,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我看那个李金斗嘴里不干不净的,他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强迫的事情吧?” 宋雅妮长相漂亮,再加上初为人母的身份,绝对能勾起不少人的兴趣。 李金斗刚刚的言行举止,就说明这个羔子肯定心里对宋雅妮图谋不轨。 宋雅妮一张俏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急忙摇摇头,道:“没有,镇上人知道我性子烈,他就是口花花,不敢乱来。” “性子烈?怎么说?”夏风有些疑惑的看着宋雅妮。 宋雅妮犹豫一下,低着头,有些羞涩的小声道:“柱子刚走没多久,有个醉鬼在店里乱来,毛手毛脚的,我就拎着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在街边跪着给我磕头道歉,吓得那人都尿裤子了。” “嘶……”夏风倒抽一口冷气,震撼的看着宋雅妮。 没成想,这满身淡雅桂子香的弱女子,竟是一朵刺手的霸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