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不可以……” 绷带女子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她缓缓举起缠绕着黑色物质的绷带,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绷带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快住手,他是院长!” 阿修罗斯惊恐地大喊,绷带姐姐看起来没事,甚至更好了,但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院长……怪物……杀……” 绷带女子仿佛没有听见阿修罗斯的呼喊,她机械地重复着这几个简单的词汇,眼神空洞,却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 “不!不要啊!” 阿修罗斯绝望地嘶吼着,他想要阻止,但又害怕自己身上诡异的力量伤害到绷带姐姐。 “唰——” 化作漆黑镰刀的绷带划破空气,带着令人心悸的破空声,狠狠地劈向扭曲的院长。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阿修罗斯绝望地望着这一幕,然而,预想中的悲剧并没有发生。 只见那柄原本应该贯穿院长头颅的漆黑镰刀,此刻却诡异地拐了个弯,在绷带女子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这是.....血?” 绷带女子不声不吭,与常年折磨自己的诅咒相比,这点疼痛不足挂齿,她难以置信地捂住脸颊,指缝间渗出殷红的鲜血,与黑色的诅咒之力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妖异。 原来,即便是遗忘,身体也在本能的阻止任何人伤害院长,包括她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 绷带女子痛苦地跪倒在地,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地悲伤。 “绷带姐姐……” 阿修罗斯挣扎着想要上前,却被漂浮的几根绷带阻挡在外。 “不……不要过来……” 绷带女子痛苦地摇头,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缠绕在身上的绷带如同活物般疯狂舞动,将周围的一切都撕扯得粉碎。 “啊啊啊啊——” 绷带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零碎的画面,有在彼岸福音社里与同伴们欢声笑语的场景,有在旅途中欣赏罗玲各地美景的回忆,还有…… 某个阴暗的邪恶咒阵,而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躺在咒阵的正中央,周围的咒师将其包围,禁忌呓语充斥在耳畔。 “不……不要……” 绷带女子痛苦地抱住脑袋,想要阻止那些可怕的记忆涌现,但一切都是徒劳。 “轰——” 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从绷带女子体内爆发出来,化作无数道漆黑的闪电,肆虐着周围的一切。 只有影葵、阿修罗斯以及院长三人所在的位置被忽略掉,因此毫发无损。 “啊啊啊啊——” 绷带女子发出绝望的嘶吼,她本就是无数诅咒的集合,就跟养蛊一样,在身体里争夺主权,好在黑色流星带来的诅咒直接力压了所有,因此身体立刻不治而愈。 但现在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刚刚好不容易平衡下来的诅咒又全部暴动了起来,或许和宿主的情绪有很大关系。 “绷带姐姐——” 阿修罗斯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这就是命运戏人吗? 阿修罗斯无力地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双眼,但突然,有一双小手搭在他的身上,是妹妹。 “影葵.......” 阿修罗斯看着张开嘴巴想要开口说话的影葵,尽管只有无意义的咿呀,但从那双红色的眼眸中,身为哥哥的阿修罗斯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血十咒其一·不可僭越」 绷带姐姐露出的一只眼睛中突然裂开,浮现出血色十字,代表着她被控制住了,与此同时,阿修罗斯也主动体验到绷带姐姐所承受痛苦的数分之一。 “找到原因了......那么只能.......” 依靠血脉传承下来只为猎杀而存在的嗜血技巧,使得阿修罗斯在诅咒方面变得不亚于那些高阶咒师,很快就找到了解决方法。 「记忆删除」 那一天,阿修罗斯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同伴,一个如同亲人般的存在。 “呼——呼——” 阿修罗斯看着躺在地上一脸安详的绷带姐姐,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而这时他感到旁边有动静,转头望去发现居然是院长。 院长他居然恢复了原样,只是从云层间穿透而出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竟冒起了黑烟。 “阿修......罗斯,抱歉孩子,我好像......吓到你了。” 院长的脸庞开始燃起火焰,但他的面容依旧是那么地慈祥。 “院长,您在着火!” 阿修罗斯急地想去找水,可这附近哪里还能有水? “不要勉强了......我感觉到,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院长摇摇头,眼神中透着的是独属于老者的那份智慧,就在刚刚绷带姐姐失控的时候,有几根绷带吸走了他身上的诅咒,使得暂时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