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守在码头的仆人来报,说是看到盛家的船进城了。 “承文,备车,咱们马上出发!” “是,二少爷!” 承文急急忙忙的跑去安排马车,王拓随即来到大门口,等着马车过来,上车直奔码头。 汴京城的码头每日吞吐大量货物,人来人往,颇为热闹,不过这里干活的大都是漕帮的人,他们也是懂得规矩的,见到有官员下船后,自会避开不往这边来,免得冲撞了这些官宦人家的人。 马车来到码头时,盛家的人已经陆续在码头上下船,不少马车还在路边等着,马车里已经有人在,却还没出发,可见应该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程叔爷,麻烦您了。” “二少爷哪里话,能够帮上忙才是老头子的荣幸,二少爷请稍等,老头子马上就去见见大小姐。” 程叔口中的大小姐,便是盛家的老太太,也是曾经勇毅侯府的嫡亲独女。 “大小姐,大小姐,是我,老奴程工!” 原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盛家众人,见到有一位老爷子冲着自家女眷那边的马车大喊,还以为是有人预谋不轨,结果听到程工的名字后,盛老太太赶紧吩咐马车边的女使过来。 “敢问这位老先生,可曾是勇毅侯府的人?” 程叔赶紧点头:“没错没错!正是老奴!老奴想要见一见大小姐,麻烦通禀一声。” 女使马上回去禀告老太太。 “翠微,如何?” 女使翠微立刻回话:“回老太太,那位老者说是勇毅侯府的老仆,想要见一见老太太。” 盛老太太想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跟着马车,一起回家,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也好。” 她自从嫁到盛家后,便跟随丈夫一直在外做官,等到丈夫死后,又跟着盛紘这个庶出的儿子,好在盛紘做官能力还行,她现在才算有机会回汴京。 得到肯定回复后,王拓便让程叔上车,然后吩咐车夫跟着盛家的车队。 今日本是盛家乔迁的日子,家里有不少事,就算是设乔迁宴也得过两天,不过王拓为了表示对姑奶奶的尊敬,今天上门,也无可厚非。 当王拓的马车来到盛家大门口时,只有程叔单独下车跟着引路的盛家仆人走进去。 片刻后,程叔还没出来,却有仆人前来马车前,邀请王拓下车。 “侄孙徐思齐见过姑奶奶,姑奶奶慈安!” “安,安,快过来给我看看!” 盛老太太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娘家来人,还是个孙子辈的,笑得见眉不见眼,丝毫没有初见的生疏感。 王拓见到这面相慈善的老太太,赶紧两步走上前去,跪在老太太身前,让老太太能够好好的看清楚自己。 “好好,好孩子,听程工说,你还是举人之身,小小年纪,已经学有所成,好啊,咱们徐家有后。” “老太太的气色看着很不错,身体可还康健否?” “康健!康健!这些年来家里少有事情让我操心,这家里你的盛叔叔也还是有能力的,对了,听说你今年十三岁?比家里的柏哥儿小了几岁,柏哥儿也跟你一样是举人,你们见过后,想必有很多话可说。” 王拓笑道:“早听说盛家二哥和三哥都是满腹经纶的才子,以后我们一定多多交流。” 老太太不住的点头:“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坐下吧,来坐姑奶奶身边来。” 当年的老太太执意要按照婚约嫁给盛紘的父亲,为此跟家里闹翻,可见她也是一个性格倔强,却坚守承诺的人,别看她是个妇人,却也有不下于男子的气概。 “对了,姑奶奶,侄孙第一次上门,带了一些礼物给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如果不打扰的话,不如将弟弟妹妹们叫来,我好当面将礼物奉上。” “还奉上,你这小猴子,心眼儿还怪多的,那你就没给我老婆子带点什么礼物来?” 被老太太在额头上面轻点了一下,王拓咧嘴笑起来。 “当然带了,侄孙怎么会忘了姑奶奶您呢。您看,这是什么。” 说着,王拓假装从袖袍里掏出一个纸盒,打开纸盒,里面赫然是炮制好的一对鹿茸。 “哟,这可是上好的鹿茸,你这孩子没少费心思吧?老婆子我身体还行,用不着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姑奶奶您这是对侄孙的礼物不满意嘛?侄孙都拿出来了,您怎么还能不收呢?” “行!那就收下!房妈妈,把东西收起来,再给我的盒子拿来。” “是!老太太!” 老太太的贴身嬷嬷房妈妈过来,从王拓手中接过鹿茸盒子,然后放进老太太的柜子里,并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走回老太太身边,将盒子放在老太太身前的桌子上。 “你既是我的侄孙,第一次见,老太太的嫁妆也不多,便挑一件铺子给你,你可别嫌少,剩下的那些棺材本,可都是给这家里你六妹妹留着的。” 王拓赶紧摆手拒绝:“姑奶奶,您要是给我别的东西,侄孙说不定看上眼也就收下了,如果是铺子,您还是留着给六妹妹做嫁妆吧,您侄孙我啊,最不缺的就是铺子和田产,我每天睁开眼最愁的事情就是怎么花钱。” “呵呵呵呵呵!你这个小皮猴子,竟然有这般大的口气,你可知,就算是当今官家,也不敢说你这种话。” 王拓也笑了起来:“姑奶奶,您不知道,侄孙有自己的产业,那是一条独家的买卖,卖的就是您手边的这种面巾纸。” 没错!王拓还开辟了一条赚钱的路子,那便是卖这些卫生纸和面巾纸,别小看这两种纸,在当前的时代里,这种洁白的纸造价不低,不是谁家都能够用得起的。 而垄断的生意是最赚钱的,也不是没人眼馋王拓的这门生意,那些人若是好好的跟王拓谈合作,王拓不会舍不得分点生意出去,而有些心思不正的家伙妄图用阴招抢夺生意的,都被王拓埋在树根下面做肥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