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梦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深夜时分。然而,当她推开门,却发现客厅里的灯光仍旧亮着——苏景思依然像昨天一样还没有睡觉。 对苏景思而言,这样的熬夜早已成为家常便饭。即使手上有伤,他也丝毫没有减轻自己的工作量。今晚,他更是特别与老大通了话。老大对他受伤后还能维持正常的工作进度表示赞赏,但同时也嘱咐他要注意休息,切勿因工作影响身体康复。 事实上,苏景思之所以迟迟未眠,不仅仅是因为工作繁忙。更为重要的是,他一直在等待欧阳梦眠回来。 自从欧阳梦眠为了照顾他搬进这套公寓起,他便渐渐习惯了这种等待。每到临近欧阳梦眠下班的时候,他总会情不自禁地停下手头的工作,期待着看到欧阳梦眠的那一刻。 此刻,看着欧阳梦眠走进家门,苏景思的脸上立刻对着她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欧阳梦眠却没预料到苏景思这个点还没睡觉。在她看来,自己昨晚回来那么晚,苏景思没睡觉,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回公寓,他担心自己找不到地方而已。 今天她回来的时间虽然比昨天早一些,但却还是晚的。苏景思到这个点仍旧没睡,欧阳梦眠已然十分确定苏景思是在等自己了。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两人的对话公式化的简直毫无意义,欧阳梦眠猜想苏景思说不定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停在鞋柜前换鞋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 苏景思就站在欧阳梦眠身前不远的地方,他站在那里,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有些犹豫,不知道如何开口。 欧阳梦眠感受到了苏景思的视线,她很快换好了鞋子,抬起头,与苏景思的目光相遇。她发现苏景思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她心中一动,慢慢走到苏景思的面前,轻声问道:“苏景思,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苏景思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才缓缓开口:“我……我是想和你说一件事……就是怕自己的说的话太过于冒昧……” 听到苏景思的话,欧阳梦眠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之前和苏景思在电梯里匆匆分开时的景象。她心里微微一动,但还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你有话就直说,没什么冒昧不冒昧的。再说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话冒昧不冒昧?” 欧阳梦眠半开玩笑的话让苏景思紧绷着的神情一松,他当即松了一口气,随即很快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我今天晚上想要洗个头……” 听到苏景思说要洗头的话,欧阳梦眠立刻瞪大了眼睛,严肃地阻止他:“你的手受伤了,千万不能沾水,绝对不能洗头!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头发很油不舒服,我来帮你洗。” 苏景思本来就是和欧阳梦眠商量,想让她帮助自己洗头的事。之前他冒险洗澡被欧阳梦眠发现凶了一顿之后,他就不敢再轻易做洗澡方面的尝试。身体的清洗也仅限于用毛巾轻轻擦拭,或者用少量的水冲冲而已。但一两天不洗头的经历,已然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明天他还要和欧阳梦眠一起去附近的风景区转一转,一想到自己顶着个大油头和欧阳梦眠呆在一起,他就觉得十分的尴尬和不安。他向欧阳梦眠提出让她帮助他洗头的想法,也是他犹豫再三之后才决定的。 “那……那就多谢你了。”苏景思感激地说道,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没什么好谢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欧阳梦眠一面说,一面冲着苏景思笑了笑,起身去准备洗头的工具和用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