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同事,又是不错的朋友,刘夏知道苏景思的执拗。 他更知道,与其苦口婆心的劝一个人不要走歪路,不如就让那个人亲自走一次歪路试试——现实会是最好的老师,它胜过一切的言传身教。 故而刘夏并没有拒绝苏景思的请求,反而带着他直接去了吧台。 “兄弟,跟你打听个事!你们今天台上的DJ是哪两位啊?碟打的相当不错!” 服务生都是人精。 他一听刘夏的话,就知道刘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实在是每天跟他打听欧阳梦眠的人太多了,这种类似的话,他耳朵听得几乎都要生茧子了。 不过他也没有揭穿刘夏的目的,而是看起来一脸诚挚地道:“两位先生真是好眼力!现在在台上的两位DJ啊,他们碟打得确实不错,经常有人跟我打听他们呢!” 服务生说到这,觑了觑刘夏和苏景思又接着道:“男的啊,叫阿辉。女的叫欧阳梦眠,复姓。为了好称呼她,我们都只称呼她的姓,叫她欧阳。他们俩是我们这里非常有名的DJ,基本上就是这个时间点演出,你们如果喜欢他们,可以常来。” 刘夏打听到欧阳梦眠的消息,听见服务生说有人常打听她,不禁抬头看了苏景思一眼。 苏景思还停留在听到欧阳梦眠名字的惊喜之中。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光汉字就大约有多个。这么多汉字之间可以有无数种组合排列,每一种组合都可以成为一个人的称谓。但这许多的称谓之中,独有一个归属于她。那个他一听见,就会为她不自觉的脸红心跳的名字! 苏景思在脑海里反复咀嚼着欧阳梦眠的名字,只觉得其中的任何一个字读起来,都给人口齿生香的感觉。不论是“欧阳”,亦或是“梦眠”,都有它们不同的韵致。 服务生刚刚说,他们都叫欧阳梦眠为“欧阳”,苏景思立时下了决定,他以后就唤欧阳梦眠为“梦眠”——叫她“梦眠”,怎么听都比“欧阳”要亲近些,透露出一股无法比拟的亲热出来。 只是光知道名字,并不能满足苏景思对欧阳梦眠旺盛的求知欲。对于她,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的一切。 眼见苏景思盯着服务生看,似乎还想探听点别的,刘夏暗自叹息了一声,对着服务生强笑道:“兄弟!再跟你打听个事……你们这里的欧阳梦眠……她有男朋友吗?” 服务生听了刘夏的话,当即就知道自己对眼前的两人跟自己打听DJ的目的猜的不错,一抹笑意已经抑制不住地从嘴角流泻而出——每个月光有人跟他打听欧阳梦眠消息的小费,他都收了不少,眼下又是来活了。 “这个……属于私人的事……我们不好说……” “不好说”——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愿意说,而是所给的代价值不值得去说。 常常混迹酒吧的刘夏,自然懂得服务生话语背后的潜台词,他颇为上道的拍了拍服务生的胳膊:“哥们,我懂!咱们加个好友,一切好说。” 刘夏一边示意苏景思加服务生好友,一边贴在苏景思耳边道:“给他发个一百块红包,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得上。” 苏景思已经把服务生给加为了好友,听见刘夏说让他给服务生发红包,二话没说的就给服务生发了一个红包,只不过在数量上比刘夏说的还多了一百。 服务生拿出手机,很快发现了苏景思发的红包。他手指轻戳,点开了红包。一看红包的金额,服务生顿时喜笑颜开。 “两位怎么称呼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你们可以叫我小张,以后大家就都是朋友了,常来常往啊。” 刘夏见小张对待他们的态度极为热络,知道苏景思送的红包让对方满意,抢先说道:“他姓苏,我姓刘。你以后可以叫我们小苏、小刘。” 小张当然不会按照刘夏的说法称呼他们“小苏”“小刘”,而是极为客气的称呼他们“苏哥”“刘哥”。 “欧阳姐啊,她平时都是准点上下班,没见过她和谁过分的亲近过,大家就是一般的同事关系。她偶尔也会和我们一起开开玩笑,但都是点到即止。” 正说着,小张像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嗯,我倒是曾经看到有男性接她下班,对方似乎很多金,长相不错,开的车也不错。但我也只是见过几次,后来就没怎么见过了……” “喔,对了,我感觉他们倒不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过这种事情也难说,酒吧嘛,很多事情都是真真假假,说不定的。” 或许是苏景思的红包奏了效,小张说的话倒是蛮中肯的,听起来并没有什么添油加醋的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