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人家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不要说厉夏了,其他那些武人同样感觉到了,毕竟表现的太明显了一点,这位中年人也不可能没有感觉。 “你认识在下?” 中年人坐下来之后,突然转向李睿,疑惑的询问道。 李睿也赶忙站了起来,开口说道:“在下新儒李睿,见过棋圣。曾经夫子来和家师论过道,所以在下有幸见过夫子一次。” “棋圣!圣人?” 厉夏脑海里立刻出现了这个念头,但是又很快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毕竟当今人族无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流传有两位准圣,也都是大家猜测而已,却没有人可以肯定。 所以这个棋圣的称号,很可能是一种尊称,也有可能是一个讽刺一类的,毕竟上一世还有一个棋圣皇帝呢。 那么他又是如何和棋圣有关联的,看李睿尊重的模样,应该不是讽刺一类的,可是自己对这些东西,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 武人很多性格比较直,或者说比较狂妄的人,都不敢自称为圣,那还不被人给打死了。 不过他们对于百家的事情不甚了解。此时被称作圣,再加上昨天他的手段,立刻变得恭敬了起来。 倒是洛君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动着,看着这位中年人,甚至充满了狂热。 谷秋在震惊过后,悄悄的来到了厉夏的旁边,给厉夏解释了起来。 “这棋圣并不是真正的圣人,而是一种尊称。 以前有几名百家的天才,都是比较出名的存在,大家觉得最有可能成圣的一批人。 其中有七人进行辩学,不分胜负就在当初圣人悟道的地方结拜了,打破了身份的束缚,以及主张的差异,更是号称七圣。 于是他们的称号就流传开了,再加上他们的天赋以及实力,得到了不少人的尊重,甚至认为他们真的可能成为圣人。” “不过…”谷秋抬头看了一下这位中年人,又继续小声的说道:“不过他们因为结拜,被各家给放弃了,不承认他们是自家人的身份,毕竟他们背叛了自己的主张。 七圣分别是琴棋书画诗酒茶,这位棋圣就是七圣第二的棋圣,乃是纵横家出身,喜欢下棋被称作棋圣。 听说姓杨,不过真名叫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叫杨奕,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这次想要搭乘人王的船,去参加新儒的大会,因为在下所知,大王正好也要过去。” 杨奕直接开口说道,也不避讳什么。 其实谷秋在介绍的时候,也没有刻意避讳,也算是对前辈们的尊重,偷偷摸摸的给人感觉并不好。 如果自己说错了什么,杨奕随时可以指出来,他也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 谷秋没有介绍杨奕的境界,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境界了, 李睿也说过,见过他和师尊论道,就是所谓的辩学,说明他和新儒确实有一些渊源,这次过来参加这个大会,也算是来撑场子一类的。 杨奕依旧是纵横家的人,只不过被师门赶出去了,算是一名散人了,就是这么简单。 这样的天才,估计纵横家也不舍得真的放弃,估计当时只是吓唬一下,但是杨奕不愿意低头认错,纵横家的师门也不可能放下脸面。 所以杨奕一直都是纵横家的散人,没有师承的那种。 “原来是杨夫子,失敬失敬!” 厉夏才出礼贤下士的模样行礼,别管有没有用,万一有用呢。 而且厉夏又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即使收服不了,也可以给别人留下一个爱才惜才的好名声。 杨奕拱了拱手,并没有为厉夏的礼贤下士有所感动,他这样的人,到了哪一个方国,都是座上宾的存在。 不过相比较束缚来说,他更喜欢自由,更喜欢到处走走,传播一下自己的主张学说,到处看看风景,寻找一下灵感之类的。 如果他愿意,很多国家估计都会用人师的职位去拉拢他,也不会轮到厉夏来拉拢他了。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厉夏也不可能真的对他不利。 真的因为恼羞成怒把他怎么样了,估计百家都不会再有一位出仕炎国了,别看百家争的很厉害,但是在某些事情上面,也是异常的团结,百家就是一个整体。 不然为何用“百家”这个字眼来称呼所有百家之人,这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百家能够畅通无阻,到处游历传学的依仗,他们不团结话,就毁了这个依仗。 有句话叫做:国人不骗国人。 如果真的能够做到,那么出门在外就少了很多麻烦,同为国人就是依仗。 然而总有一些老鼠屎,专门欺骗国人,以为没有什么,毕竟老鼠屎哪里都有。但是这破坏的是一个依仗,以后再出国的人,同是国人也不可信了。 风气已经烂了,想要修补可是很困难的。 这个时代,哪个人王要是强迫或者逼迫百家之人,立刻就会被百家所有人抵制,可不要小看百家的影响力。 当然了,百家内部各家学说竞争也是很残酷的,排斥其他各家学说,专门走某一个学说,这一点是很常见的事情,也不会被百家给排斥。 跟这样的大人物坐在一起吃饭,大家还是很有压力的。 尤其是那些武人,一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同时也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就担心影响到了杨奕吃饭。 而杨奕也是习惯了这种场景,他之所以没有介绍自己是哪一家,名字叫什么之类的,就是担心这样的结果。 毕竟他经历的太多了,有人可以根据他的名字或者出身,就联想到他是棋圣。 原本是想要以普通人的身份和大家相处的,没有想到还是被李睿给认出来了,但是他还是比较淡定的。 毕竟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早已经有了免疫力,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所以他倒是吃的很轻松,其他人一口酒都没有喝,饭也是草草的吃了几口,整个二层刚才的谈笑风生都消失了,变得异常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