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虎子紧跑了几步,想要追上。 可是两只脚哪能追上四只脚呢! 还没有跑出几步就看到马车已经到了巷子口并转了弯,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面。 知道无望追上之后,方虎子便停下了脚步,一脸的懊恼。 嫌弃自己动作太慢,也嫌弃自己太笨,没有看出弟弟夫妇的想法。 他本想给他们带点东西路上吃的。 还有高义兄弟,今天让他受苦了。 这时候方虎子的媳妇儿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也从家里出来了,看着远处独自弯腰站着的身影。 感觉他是那样地孤独。 她走了过去,隐隐还能看到那个身影在抖动。 她知道他哭了。 方虎子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即便以前的日子那么苦。 她就站在那里等待着,想让对方发泄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来到方虎子的身旁,拍了拍方虎子的手臂。 “回去吧!大林和弟妹肯定知道你对他们非常地不舍,害怕你再伤心,所以才偷偷地溜了。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片用心。再说了,翠儿不是说了吗?再过二十多天他们还会路过这里,以我对这两个孩子的了解,他们肯定会过来的,到时候咱们再说说话嘛!” 她絮絮叨叨地劝慰着。 声音非常地温柔,似乎能够抚平离别的伤感一样。 方虎子叹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声音还有些嘶哑。 “唉!回去吧!” 然后他跟着媳妇儿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去,直到进了家门,他回身把大门关上。 “你进屋看看两个孩子,我再去准备点吃的,走了那么长时间的山路肯定饿了!” 方虎子点了点头,“挺晚的了,简单一点就行了!” “我知道,赶紧进去吧!” 回商队的路上,张高义驾车的速度又快了许多。 车上没有小孩,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再加上车上三人现在都饿得很,他们可不想再吃方虎子家的食物。 不是说人家的食物难吃,而是这个年代人非常朴实。 少吃一点人家的东西,人家就能多吃几口。 还有张高义此时已经归心似箭了当然速度更快。 不过即便速度快,他驾马车的能力还是值得认可的,很稳! 车厢里面一路上赵翠儿都抓着周大林的手,没有说话,却一直表明着他们夫妇会风雨同舟,共同面对一切。 而商队这边叶子芬确实给他们三个留了饭。 她对别人不了解,但是对张高义虽不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吧,起码他做事的风格,她还是了如指掌的。 今天白天,等叶子芬醒来的时候,出去的众人已经回来了。 至于那些挖野菜的人,他们弄来的野菜数量各不相等。 以木头为首的几人,收获还算可以,每个人都有半筐。 当然他们手中拿着趁手的工具方便多了,良妃的时间少了,效率也就出来了。 至于其他人就有些没眼看了,估计和三个小家伙昨天的收获差不多吧! 他们是用衣服兜回来的。 这队的人十分庆幸叶子芬并没有给他们规定必须收获多少,要不连插科打混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当叶子芬的目光扫过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心虚。 当然在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就被木头几个铁憨憨地比下去了。 等打猎的那些人回来之后,更是无情地嘲笑他们。 然后他们这一队的其他人就狠狠地瞪着这表现突出的几个人,他们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甚至有人放话,“晚上见!” 至于出去打猎的那些人,他们以为今天要跑更远的地方,但是没想到却十分容易就打到了猎物。 昨天另一队人只打了一天,即便收获很好,也不可能把那周围的兔子赶尽杀绝。 至于营地周围的,张高义和叶子芬不知道从这地方走过了多少次,每次都是遍地搜索,怎么能与昨天的这些人们相比呢? 所以等这些人去的时候,打猎自然很轻松的,不过是走出了一段距离而已。 何况他们昨天下午已经休息了一段时间,体力恢复得已经相当不错了。 而且他们为了表现还比昨天的那些人多打了一点。 也幸好这些人们多打了,叶子芬才能留出多余的食物给张高义他们。 等张高义他们回来的时候,叶子芬正在守夜。 旁边支着三个棍子,每个棍子上面都插着一只烤野兔。 不过它们与火堆的距离把握得正好。 既能使食物不冷掉,也不会把兔子烤得更焦。 当叶子芬听到远处有马蹄声的时候,便从打坐中醒来,并站起身往远处眺望。 直到那辆马车越走越近,就着微亮的火光看到赶车的人的时候,她的心才落回到肚子里面,然后重新坐下,等待着那三个人过来。 张高义把马车停在了一个不远的位置,然后打开车门,让周大林和赵翠儿自己下来。 他则把马拴到了一块大石头上。 叶子芬看到周大林和赵翠儿携手走过来,便指了指她对面的石头。 示意他们坐下,然后递了两个烤兔过去。 “先别说别的,估计饿了吧,赶紧吃东西,正好这兔子不冷不热。” 周大林只接过了一个,解释道:“五小姐,我们两个吃一个就够了,在车上垫吧了一点馓子,并不是特别饿!” 赵翠儿也在旁边猛点头。 叶子芬没有强求,直接把留在手里的那个兔子又插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张高义过来之后坐到了叶子芬的身旁。 直接拿起叶子芬刚刚插到地上的那只兔子便啃了起来。 一时间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开始三个人还吃得挺快的,但是很快周大林和赵翠儿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开始一点一点地从上面撕肉吃。 而张高义在啃完一只兔子之后,又把旁边的那只兔子提溜了起来。 接着啃,直到剩下半只兔子的时候,才同对面两人一样开始撕着吃。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没有他们夫妇那么斯文。 张高义似乎饿狠了,他在方虎子家那两天也不敢敞开肚子吃。 他毕竟是习武的人,饭量总比其他人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