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乙也对着桌子上的众人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他家虽然地位也不低，但是家里的老爷子曾经提醒过他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尤其是背景都查不透的人，这点他可记得牢牢的。 这福客来就是他查不透的，所以他很谨慎小心。 客人甲见众人都安静下来，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一桌的动静自然落到了别人的耳朵里面，不过都是来吃饭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当没听见。 楼下的吵闹声并没有影响楼上的洪家众人，此时洪家的人已经在庞晁的带领下进入了‘天子一号房’。 这天子一号房是角度最好的位置，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楼下的台子。 视野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遮挡，甚至台上的人的动作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好在，洪家来的人都是长辈，进了房间之后就坐了下来，庞晁亲自为他们斟茶。 等庞晁把茶斟完之后，洪老太太笑着说：“今天你们福客来比较忙，我们不留你在这里了，赶紧去忙吧，你出去了我们也自在一些。” 庞晁点头，“那行，那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儿您在门口稍微喊一声，我就上来。” 然后弯腰走出了房门，顺便把房间门给带上了。 庞晁出去之后，王传家就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轻轻的把窗户打开，自己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几位长辈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说什么，自顾自地说着话。 洪老夫人笑着问洪老太爷：“今天老太爷怎么想起来让我们娘几个跟着一起来了，过往不都是你爷几个出来？” 洪老太爷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说：“这不是咱们两个都上了年纪了，我也不在朝廷外观了没有那么多顾忌，就想带着你出来玩玩看看，有这热闹也该瞧一瞧。” 洪大夫人笑着说：“母亲看来我和二弟妹这是沾了年老的光了，要不然我们还被关在家里呢！” 本就是一句逗趣的话，洪老夫人一听笑着说：“可不是嘛！” 随后又看着洪老太爷说：“我是个有福分的，你看这京城里有多少像我这样的，有几个能有我这样的福气跟着爷们儿们出来一起见见世面。” 两个儿媳听了都笑着点头。 洪老夫人接着说：“我这一辈子呀，值！原来的时候在县里虽然说不如京城富贵，但也是自己当家做主，自由惯了，回了京城之后儿孙绕膝还能够被两个丫头惦记着，我呀！知足。” 洪老夫人说的两个丫头自然说的是王洪氏和叶子芬。 今天叶子芬来了信，老太太高兴，多提了好几嘴呢！ 洪老太爷也看出了老妻的高兴，心情也跟着明媚了几分。 洪二老爷一听笑着说：“母亲以后有时间我们就带着您和父亲尽量出来透透气。” 洪老夫人一听，满脸笑意，连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洪二夫人也接话道：“母亲！若是老爷他们没有时间，儿媳带您出来，儿媳有钱请你吃好吃的！” 洪老太太笑着打趣洪二夫人：“你是不是拿我当借口，自己想出来吃好吃的了？” 洪二夫人笑着说：“什么都瞒不过母亲，正是呢！” 洪大夫人对着洪二夫人说：“都是快做祖母的人了，还这么调皮。” 洪二夫人说：“做了祖母叶子是母亲的儿媳，母亲也疼我！” 洪老太太笑着说：“疼！都疼！” 洪老太爷和洪大老爷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只要有时间就带着他们出去感受一下这人世间的不同烟火。 就在他们聊得起劲儿的时候，王传家突然间跑过来对洪老太爷和洪老夫人说：“外祖父外祖母，赶紧过来看看，那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呢！” 洪家人一听纷纷站了起来，往窗口方向聚集。 最佳的位置自然是留给了洪老太爷和洪老夫人。 王传家也比较有眼色，搬了两个椅子到窗户旁，让两位老人可以坐着看。 好在两位老人坐下之后，其余的位置也能够让在场的其他人把楼下的场景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都是大家出身，站有站姿，坐有坐姿，身姿很直。 唯有王传家趴在窗子上，几个长辈看了也不说什么。 难得出来放松，又没有外人，就让孩子放松放松吧！ 楼下，赵大厨已经来到了台子上，对着四周的客人拱手。 一楼已经安静下来。 庞晁在柜台后面远远的高喊：“可以开始了吗？” 赵大厨点头，庞晁给身边的伙计使了一个眼色。 伙计往后厨的方向跑去。 很快四个伙计抬着一个大盆子，走了出来。 盆子上的鱼，大半身子都在外面。 小伙计抬得十分用力。 等他们把鱼抬到台子上，不用吩咐，又把鱼放到了中间的一个大案板上。 此时一个女子走上了台，不是罗可人又是谁。 她轻启薄唇，笑着说：“这条鱼是天字一号包间，王公子定的，在此声明一下，因为鱼太大，所以肯定会有剩余的部分，所以剩余部分您可以寄存在这里，也可以直接会走，到时直接和掌柜说就行。现在开始！” 楼上洪老太爷问王传家：“小四，这一条鱼真的是你定的？” 王传家摇了摇头，“不是我定的，但是确实是给咱们的，子芬表妹……” 洪老夫人摇了摇手，示意王传家不要说了，认真看楼下就行。 只是她的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了。 洪大夫人拿出自己的帕子给洪老夫人把眼角的眼泪擦掉。 屋里人不都说话，静静看着楼下的表演。 时不时地睁大眼睛。 楼上洪家这边十分安静，楼下看着台子上面表演的人已经按耐不住，纷纷站起身来。 有的怕看不清楚，甚至踮起了脚尖。 嘴巴里面不时地传出欢呼声。 台上的人十分镇静，似乎没有察觉到台下有人一般。 时不时地换一下手里的工具，那刀在他手里似乎有了生命一般。 当罗可人下去之后，赵大厨，拿去了旁边的刀开始往那条大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