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忙活完，叶永旺和王听荷也从后院溜达回来了。 “你们两个都在这儿，两个妹妹呢？”王听荷紧张地问，语气有些强硬。 “她们两个睡着了，我明天要用牛车把这两缸酸菜弄走，就让三姐过来帮一忙。”叶子芬边忙活边回话。 “忙完了做点饭吧！我看老李回家应该没有吃饭。”叶永旺说。 “我估计也是，弄完这些就给他做个疙瘩汤，让他先垫一垫，再处理买的那些内脏。”叶子芬说。 “对了爹，我的豆芽，你今天上午给我投水了吗？”叶子芬问。 “投了，我看你泡得豆子应该也可以了。” “嗯！一会儿就磨出来，晚上喝浆子。” 叶子芬说完，手里的活也忙活完了。 叶子菲洗完手回屋纳鞋底，顺便看着两个妹妹。 叶子芬切了两刀白菜，和了一点白面，点火给老李做了一个疙瘩汤，最后出锅前还打了一个鸡蛋。 老李给牲口放了草料后，正在打扫牛棚。 看到叶子芬端着一大碗疙瘩汤来到后院，丢了手中的扫帚，上前接过了托盘。 “你先吃，吃完以后和我一起磨豆子，我打算做点豆腐，晚上喝豆浆。” 叶子芬把托盘给老李时，顺口就说道。 老李来这个家已经一个月了，彼此熟悉起来，不用那么客套。 “好！我一会儿把磨盘刷干净。”老李把托盘拿进他那屋后，出来又洗了个手。 叶子芬则趁着这个工夫，把带回来的内脏收拾了，晚上打算先做一样儿。 * 叶永旺把妻子送回屋子，看着外面没有什么事，打算出去溜溜。 刚走出去没有多远，就看到了陆大山。 远远地看到，他还有些尴尬，但是很快就释然了。 “舅舅，也遛弯呢！”叶永旺先打招呼。 陆大山听自己儿子叫自己舅舅，先是一愣，而后悲从心来。 “嗯！”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叶永旺。 就在叶永旺想告辞时，陆大山突然开口道：“你别怪你娘，当年你娘生你也不容易，她只是对过继你心有怨言罢了！你毕竟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她哪能不疼你呢！” 叶永旺听着，心里也想到了小时候的事，那时候陆永福还没出生，娘很疼他和二弟，后来他被过继，娘每天还会过来看他。 直到三弟出生，一切都变了，娘好像接受他被过继的事实，只是还会时不时地和姑姑呛几句。 “我知道。”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唉！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你的爹娘，有事过来说一声。” 陆大山说完这话就走了。 叶永旺看着有些蹒跚的陆大山，心突然又软了。 * 叶子芬把泡的豆子换了一遍水，让叶永旺帮忙提到了后院。 老李已经把磨盘刷干净了。 本来老李想推磨盘，却让叶子芬制止了，“牵头毛驴来，有牲口就要用，别为难人了。” 然后老李牵着毛驴，叶子芬一勺一勺地把豆子放在了磨盘的上面的小口上。 磨好的豆汁流进了凹槽下面的木桶里面。 半个时辰后，叶子芬感觉手都要冻下来了，豆子才磨完。 老李把两桶豆汁提进了厨房倒进了锅里，叶子菲已经升上了火。 叶子芬先用凉水洗了一下手，又用温水冲洗了一下。 这样可以防止手冻伤，也能防止手突然地充血，又痒又热。 她把手处理好后，就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豆汁，直到烧开。 她裁出一块白布，把豆汁儿里面的残渣过滤出来。 继续加热后，盛出来一大盆，晚上他们喝。 然后把从药铺里面买来的石膏用水溶了，一点一点倒进锅里，还不断地搅拌着，当里面出现凝结的物体时就停止倒石膏。 还是不停地搅拌着。 然后把刚才过滤豆渣的白布洗干净，放在一个盆子上，把里面的豆腐用瓢舀到白布上，最后把白布打了个结，放在反扣的大盆上，上面再压一块木板就行了。 叶子芬在做浆子时，已经做了一锅馒头。 这时候只需要炒个菜就行了，嗯！沉吟片刻，决定做一个土豆片炒肉。 饭好后给老李送了一份，他们一家人开始吃饭。 “你做了豆腐，明天给老宅送一块过去吧！你奶奶喜欢吃。你姑奶奶活着时，都是她做给你奶奶吃的。”叶永旺的话让姐妹几个楞在了当场。 什么情况，为什么好好的竟然要跟老宅继续来往。 “今天你遇到舅爷爷了？”叶子芬猜测着问。 “嗯！你爷爷苍老了很多。”毕竟是叶永旺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叶子芬抓住想要反驳的叶子菲，说了一字，“好”。 然后大家安静地吃饭。 吃完饭，两姐妹收拾桌子，叶子菲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为什么同意给他们送东西？” “你在意的是给他们送东西，还是在意父亲的态度，你想和他们彻底断开，但是父亲永远不希望和他们彻底断了联系，那是他的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