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傀师没想到叶清宁竟如此大胆敢主动攻击,毕竟双方的实力差距就摆在这。 即便刚刚躲过他的致命一击,还能次次躲过去不成,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知天高的元婴期。 炼傀师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到底是合体期,面对叶清宁的凌厉攻势,每一次闪避都显得游刃有余。 原本为了得到一具完美的傀儡身,黑袍男人不曾施展出全力,怕伤了叶清宁的肉身,如今却是耗尽耐心,不想在一个元婴期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了。 黑袍男人身形猛然间变得模糊,仿佛融入周围的空气之中,蓦地,如灵蛇出洞般现身逼近,朝叶清宁的心口猛地轰出一掌! 这一击,黑袍男人动用了八成灵力,誓要将叶清宁一击毙中。 封无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奈何驱使蛊虫已到了关键时刻,正欲祭出防御法器挡下这一击,却见叶清宁的身影突然向后一弯。 宛如被折断的柳条,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扭曲,惊险万分地避开了直取要害的一击。 好! 封无恙忍不住在心里呐喊。 紧接着就见叶清宁的身体如滑行一般,几乎是贴着地面朝炼傀师逼近。 瞬息间,身形猛然腾跃而起,倏而抬起的右脚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黑袍男子尖削的下巴。 动作之迅猛,令人瞠目结舌。 黑袍男人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身形猛地一颤,踉跄着向后退去数步。 不仅嘴角溢出鲜血,门牙也飞落了几颗。 一吸气,一股冷风直灌入口腔,说话都跑风。 男人怒火中烧,愤恨的吐出一口血沫子。 但突然又发癫的不觉得恼怒了,只觉得叶清宁刚刚这力道,这般惊人的肉身强度,炼制成魔傀后定能超越所有傀儡,成为最强! 阴鸷的目光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直勾勾地盯着叶清宁,越看越觉得满意,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现在就把人炼制成傀儡。 左手成爪,五指如钩,带着凌厉的劲风再次朝叶清宁的脖颈抓去。 可下一秒,男人如离弦之箭的身形突然一顿,脸色骤变。 额头上开始有冷汗不断冒出,神情透着一丝痛苦与挣扎。 此刻,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趁他不备,侵入了他的识海。 心中大惊,已顾不得对叶清宁出手,立刻内视识海。 只见一抹幽暗的影子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他的神识。 神识被蛊虫蚕食,黑袍男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与恐惧,更未料到自己会在阴沟里翻船。 也试图驱逐不断侵蚀他神识的蛊虫,但显然,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忍着撕裂般的疼痛,眼眶发红,目光死死的盯着叶清宁:“你竟给我下蛊?!” 叶清宁怔了一下,刚刚也意外黑袍男人怎么突然停下了攻击,还以为是突发了什么恶疾,谁知竟是中了蛊! 封无恙不愧是蛊圣人的首徒,她一直在和炼傀师交手,竟是丝毫没发现这蛊是何时下的。 “你说错了,蛊不是我小师妹下的,是我。” 封无恙无需再驱使蛊虫,留影石也没用上,便不再藏匿,光明正大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黑袍男人捂着仿佛炸裂开的头颅,阴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但并不认得封无恙。 脸色阴沉,对叶清宁咬牙切齿道:“难怪你一个元婴期敢同我动手,原来是有帮手!还是个蛊修!” 封无恙轻笑一声:“蛊修怎么了?你看不起蛊修?可我小师妹之前就中了子母渡厄蛊,难道不是你和叶信给她下的蛊?” “可笑至极!我一个炼傀师又不是蛊修,下蛊这种事自然不是我做的!倒是你,给我下的什么蛊?!” 封无恙耸了耸肩,“自然是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蛊,此蛊一旦侵入识海,便会不断吞噬你的神识,直至你神识溃散,神智全失。” “整个过程,也会漫长且痛苦,这便是你妄图将我小师妹炼制成傀儡的代价!” 黑袍男人强自镇定,一个元婴期和一个分神期也想对付他,做梦! “你以为区区蛊虫就能奈何得了我?我可是炼傀师!岂是你这等小辈所能匹敌的!全都给我去死!” 言罢,男人双手迅速结印,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空间也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双手一挥,就见数十具各种形态的傀儡从四面八方飞出。 每一具傀儡都散发着令人心寒的气息,眼睛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一群被唤醒的亡灵,疯狂地对叶清宁和封无恙发起致命围攻。 面对突如其来的傀儡大军,叶清宁和封无恙并未慌乱,身形一展,如同游龙般穿梭在傀儡之间。 瓦解凶猛攻势的同时,每一次出手都能精准无比的击中围攻过来的傀儡。 反观黑袍男人,蛊虫已经开始大肆蚕食他的神识,使其无暇对叶清宁出手,心思全在如何驱逐蛊虫,脸上的肌肉因痛苦不断扭曲着。 嘴里还愤怒不甘的喊着:“该死!都该死!给我杀了他们!” 叶清宁自然有捕捉到黑袍男人此刻的状态,对封无恙道:“师兄,这里交给你。” 话音未落,身形已脱离围攻她的傀儡,化作一道残影,直逼黑袍男人而去。 黑袍男人见状,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慌乱之色。 连忙出招进行抵抗,但蛊虫的侵扰已经让他力不从心,动作也显得笨拙而迟缓。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袍男人愈发力不从心,不仅动作迟缓,眼神也逐渐开始变得迷离。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叶清宁见状,又岂会放过这等机会。 身形一闪,如同猎豹扑食般冲向黑袍男人,掌中灵力凝聚成实质,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力量,狠狠地轰向黑袍男人的胸膛。 “砰砰砰!” 一声声巨响在空中回荡,黑袍男人再也无法游刃有余的抵抗叶清宁的攻击,被结结实实地打中一拳又一拳。 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砸落在一具炼制失败的傀儡上,瞬间其压得粉碎,金属碎片四溅,扬起一片尘埃。 身上看似普通的防御法袍此刻也已经破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