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以为襄阳兵力雄厚,怎么打也得打上几个月时间,打到一半时,他再率军支援前线也不迟。结果,从甘宁进军开始,到太史慈攻破刘磐大军,攻占樊城,总共才一个月时间,都不需他从南昌率军支援。 “此乃大喜,恭喜州牧。” “今州牧占据荆、扬两州,颇负盛名,真是大喜。”手下一帮人纷纷道喜,刘敬越发得意。 “子龙、士元、幼平、伯言,你们四人准备一下,明日我率大军两千出发,你们随行,云长、子烈留在南昌,继续训练士卒。”刘敬自然要去会一会刘表,是到了该算账的时候了。 四人起身,齐向刘敬行礼。 “报……”一个士兵匆匆走了进来:“报州牧,荆州派使者过来。” “使者过来?都快亡了,还派什么使者,就算是投降,那也晚了。对了,使者是谁?” “姓伊名籍,字机伯。” “伊籍?好吧,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伊籍被带了进来。 “荆州使者伊籍伊机伯拜见扬州牧。” “使者,你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奉荆州牧之命而来,要有事相商。” “说吧。”伊籍还没进入正题,刘敬已经烦躁了。 “扬州牧大军压境,欲攻打襄阳,荆州牧颇为惶恐。南郡这些年一直都很安稳,不曾有战事,若是战事再起,只恐百姓罹难。荆州牧怜惜百姓,为保百姓周全,荆州牧愿意献襄阳而降扬州牧,只求扬州牧手下留情,停止兵进襄阳。” “投降?刘表发什么疯,现在才降,晚了!” “这……荆州牧自知得罪扬州牧,不求扬州牧能够原谅,愿降扬州牧,由扬州牧发落,只是请扬州牧停止进军,以免祸及百姓。素闻扬州牧爱民如子,还请扬州牧考虑。” “使者,你莫不是糊涂?”连刘敬都觉得伊籍奇怪,他又不是傻子,都大军压境了,还什么停止进军襄阳。 “州牧,使者……哈哈哈哈。”庞统站了出来,未说先笑:“使者是从襄阳坐船而来,哪及得上我们的战报快?兴许是使者并未知道襄阳战况。” 原本在场之人都觉得伊籍说话奇怪,得庞统这么一提醒,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伊籍的确是一路赶路,但速度肯定赶不上太史慈传来的战报,他压根就不知道刘磐大军已败,扬州军已兵临襄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场之人无不大笑起来,连刘敬也都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伊籍被众人笑得脸都红了,先是感到一阵羞愧,又看到扬州牧这帮臣子还笑个不停,心里恼怒起来。毕竟,人都是有尊严的。 “扬州牧,你兵力强盛,我主荆州牧心忧百姓,故才主动请降,你却如此嘲讽,羞辱于我,未免太过分了吧?荆州牧仍有大军三四万兵力,与你兵力相当,若真战起来,胜负难料……” “行了,伊籍……”刘敬打断了他的话:“实话告诉你吧,两日前,我大军攻破刘磐大军,今已进军襄阳,兵临襄阳城下,就算刘表想投降,也已经晚了。” “什么?”伊籍两只眼睛瞪得跟铃铛一样:“刘磐败了……不可能。”他奉刘表之命来假降,只为拖延时间,如今该怎么办?是不是该真降了? “我堂堂扬州牧,岂会骗你?伊籍,刘表已经完了,我看你也是有才之人,比如就留在南昌,以你之事,当个县令应该没问题吧?” “州牧未免太小瞧我伊籍了吧?我乃忠义之人,岂会降你?且刚才之言,未经证实,亦当不得真。” “信不信拉倒,刘表竟还敢派使者来?算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今日我就饶你一命,来人,将这伊籍轰出去。”刘敬也懒得搭理他。 次日,大军准备完毕,刘敬率军出发,走水路向襄阳而去。几天后,赶到了襄阳城下,期间,他一一接见了太史慈、潘璋、全琮、苏飞等人。 “子义,你兵进襄阳几天了,刘表有什么动静?” “没有,我只是围城不攻,亦没发现刘表有异动,下一步该怎么做,还请州牧指示。” 刘敬想了想,便说:“先派个使者入襄阳劝降,若刘表不降,我大军就开始攻城。” 他想了想,便有了个合适的人选,就是陆议。这次来襄阳,他特意把陆议带了过来,陆议年纪十八岁了,在豫章书院读了一年多的书,也到了该出仕的时候。最重要的是,陆议年轻,有辩才,声名不显,刘表也不会打他的主意,是最恰当的人选。 …… 荆州南郡襄阳。 刘表召集蒯越、蔡瑁两人。 “异度、德珪,今日收到王威、文聘的书信,两人称敌军提前断其后路,使中庐和襄阳隔绝,两人大军撤不了,你们看,这话是否可信……”刘表一看到书信,第一个念头是这两人已经投敌。 蒯越又怎么会不明白刘表的意思,他摇了摇头:“我亦不知。” “德珪,此事你怎么看?” 蔡瑁一阵惶恐,毕竟王威和文聘是他举荐的。 “州牧请放心,王、文两位将军皆是忠义之人,且他们的家人皆在襄阳,若他们有不忠之举,难道就不怕会祸及家人吗?想必他们是真的被断了后路,撤不回来了。” “但两人手里有一万大军,敌军哪有那么多兵力,能断其后路?” “我等被困于襄阳,不知实情,亦不敢妄加猜测。” “好吧!王威和文聘若降了,我必屠尽其家人。”刘表又想了想:“可若他们被困在中庐,时间长了,其粮草不足,那该怎么办?” “州牧勿忧,中庐粮草足够撑上几个月。”蒯越回答了这个问题,但他心里吐槽,搞不好襄阳都坚持不了那么久。 “异度,如今刘敬大军已兵临城外,以你看,司空大军能救援襄阳吗?” “我……亦不知道。”蒯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刘表顿时心如死灰,蒯越这么说,多半是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