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与刘表还未开战,就先向刘敬求援,未免太早了些,岂不堕了我的名头?我岂会惧怕刘表?再者,刘表刚平荆州四郡,大军疲惫,却不休整,反作出要攻江夏的姿势,莫非是……向我施加压力,引诱我向刘敬求援,如此可缓解江东孙策的压力,刘表和孙策可是曾结盟攻打过刘敬。” 黄祖瞎猜一番,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他这么一说,苏飞也觉得有些道理:“刘敬攻江东已有半年多了,江东覆灭在即,刘表与孙策结盟,出兵向太守施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战场之事,虚虚实实,倘若那刘表真的攻过来,我军岂不被动?” “嗯,确有此可能,看来,我军不得不防。” “以我之意,太守仍应着重防范章陵和江夏水域,至少沙羡,太守不如分两三千兵力驻守,另外,太守可把荆州形势写信告知刘敬,看刘敬如何决断,若其出兵驻守沙羡,那正好。” “若其不出兵,刘表真的攻沙羡,我军两三千士兵可坚守,为刘敬挡一挡,再向其求援,若沙羡被攻破,刘表又攻鄂与下雉,太守也尽了人事。” “苏将军所言有理,就按你所说去办。”黄祖很快就做了决断。 …… 扬州吴郡曲阿。 刘敬大军攻城,孙策坚守曲阿。刘敬的军队隔三差五地攻城,攻势时急时缓。双方大战了一个月,曲阿仍牢牢掌握在孙策的手里。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形势对刘敬越来越有利。 这天,正好刘敬没有攻城,孙策收到了曲阿港传来的消息。刘敬手下大将黄忠、刘晔攻占曲阿港,朱桓降敌,孙静受伤后下落不明。 孙策一阵咆哮:“朱桓这小狗,竟敢背叛于我?实在是可恨,我若抓住他,必生啖其肉。传令,派人回吴城,告知二弟,让他带人,将吴城朱家全家人逮捕,关入大牢,家财充公,若有逃跑或反抗者,杀无赦。” 孙策暴跳如雷,仍是不解气,又把手下人骂了一遍。手下诸将个个低下头来,沉默不语,不敢看孙策,谁都不愿意在此时去触他的霉头。他在屋内走来走去,怒火不能消除,又一手打翻了桌子上的东西。 过了两刻钟时间,孙策的怒火稍减,吕范鼓起勇气,上前说了一句:“吴侯,曲阿港口被夺,敌军已是全据长江,曲阿东北一侧空虚,只恐敌军从曲阿港上岸,直捣吴城,我们不得不防呀。”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这……”吕范摇了摇头,他提出问题,不代表着他能解决问题。此时,孙策遇到的问题绝非几个计策所能解决的。 程普抱了抱拳:“吴侯,曲阿港丢失,我军虽陷入困境,但只要曲阿不丢,敌军并不敢绕过曲阿,攻打吴城。一则敌军兵力有限,在曲阿港也不过三四千兵力,二则若其军深入,我军仍可断其粮道。” “敌军占据曲阿港,其目的是使曲阿城内动摇,让城外的大军伺机破城,如今吴侯对港口之失,已是无能为力,既如此,干脆就不用去管了。” “如何能不管?”顾雍反对起来:“敌军若深入攻吴,我军固然可派小部队断其粮道,但敌军驻曲阿港之兵,亦可断我曲阿城的粮道,我军需夺回港口才行,否则曲阿城迟早会丢。” 徐盛又反对顾雍:“我军兵力孱弱,想夺回港口,难于上青天,以我之见,港口就不用管了,吴侯当尽快押运一批粮草,进入城内,做好坚守的准备,固守个一年半载,敌军攻破曲阿不下,自然会退兵。” 危急之下,江东诸人也都纷纷献计献策,现场一时热闹起来。 张昭也不甘落后:“吴侯,如今战局不妙,我军处于劣势,恐怕难以长久坚守,以我之意,不如派使者去见刘敬,向刘敬求和,答应些条件,刘敬必会退兵。” 孙策一听张昭的话,怒火再度燃烧,大喝一声:“子布,刘敬是不可能讲和,求和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也难怪他生气,大敌当前,这张昭老是想着什么求和,都这个时候了,刘敬怎么可能答应讲和,除非他投降了。张昭听到孙策主意已定,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又退了回去。 一番商议之后,孙策也没有良策,只好按照程普和徐盛的说法,不管曲阿港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将粮草押入城内,以免以后粮道被黄忠和刘晔给断了。 …… 刘敬大军休息了几天后,再度发动攻城。 随着战鼓雷鸣,扬州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坚固的城池,他们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漠视。城墙之上,江东军严阵以待,箭矢如飞蝗般倾泻而下,每一支都承载着守城将士誓死守卫家园的决心。 双方大战几天时间,均伤亡惨重。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见证了这场战役的惨烈。攻城不下,刘敬又下令,让大军休息几天时间。 …… 这天,孙策又收到乌程战败、孙暠被斩杀的消息,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他一时不知所措。要知道,乌程兵力五千,刘敬能攻乌程的兵力,也不过五千上下,怎么可能会战败呢? 如今战败一场,双方兵力发生明显变化,乌程变得岌岌可危。与曲阿港相比,孙策更注重乌程,因为敌军若夺了乌程,就可以从南面,兵进吴城。 孙策努力地压制怒火,不让自己爆发出来,他必须隐瞒这条消息,一旦消息走漏,曲阿必会军心涣散,届时就真的一败涂地了。想了一下,他把徐盛叫来。 “文向,你乃勇将,我一向信任于你。” “谢吴侯,末将必报答吴侯知遇之恩。”徐盛被单独召见,孙策一上来就说好话,他心里正疑惑着。 “听说你与二弟私交很好,是吗?” “这……”徐盛不知孙策用意,犹豫了一下:“二公子待末将如山,末将自然要报答此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