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船只自然是有的,我亦是要过江,正在凑客人呢,就加上你还需要两个人。” 原来,摆渡的船只一般可以坐几个人,船家要凑足人,才能划船过江。 “哦!那就算上在下一个。” “看你年纪轻轻,竟如此儒雅,恐怕亦非凡人,不知尊姓大名?我姓华名歆,字子鱼。”对方先报了姓名。 周瑜惊讶了:“原来是子鱼先生,先生乃我仰慕之人,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我乃周瑜周公瑾。” 华歆是当时的名士,成名已久,与管宁、邴原共称一龙,他是龙头。他听了周瑜之名,却面无表情,大概是因为此时的周瑜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子鱼先生到江东,是游学吗?” “袁术称帝,江淮之地必定动荡,唉!去江东投靠老友,避避战乱。” “子鱼先生去了江东,到时可以去投靠孙策,我与孙策相识,知他一向仰慕先生。” “孙策?一介武夫而已,我去投靠他干嘛?说到扬州,我倒觉得豫章太守刘敬倒是不错,只是豫章太远了。” 周瑜一听,脸色异常难看,他可是被刘敬的人打得到处乱跑。 “子鱼先生!”凉亭里另外一个人打断了两人的话,那人指着百来步距离的渡口外停着的一艘船:“那艘船停在那里几天了,明明是摆渡的船,却又不接收客人,甚是奇怪。” “那是人家的事,我如何知道?” 周瑜也顺着那人手指看了过去,正好有个人从船里走出来,周瑜一看,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妈呀!这不是甘宁吗? 他吓了一跳,连忙侧了一下身,让凉亭的柱子挡住身子,这样一来,甘宁也看不到他。 周瑜很快就明白过来,甘宁显然是在等着抓他,如果不是他在这凉亭里问个话,而直接去渡口,那肯定就被甘宁发现了。 周瑜瞄到甘宁目光看着别的方向,他悄悄地站起身来,低着头,往外走去。 “哎!你去哪呀?”华歆问了句。周瑜哪敢回应? 这时,甘宁无意中转过头来,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愣,这不就是周瑜吗?他看到周瑜想跑,大喊一声:“周瑜,你站住!” 周瑜听到叫喊,看来自己已经被看穿,他正好看到旁边一棵树上绑着一匹马。此时,他也不管是谁的马,迅速拔剑,砍断缰绳,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甘宁目睹这一切,心中大急,连忙跑去马鹏,想骑自己的马追赶。 然而,当甘宁骑马出来时,周瑜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他追了一会儿,到了一个岔口,也不知道周瑜往哪个方向去。他气得直跺脚,只好又回到渡口。 渡口处,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走到凉亭外,一看旁边的树绑着的马不见了。他急道:“我的马呢?我的马呢?” 他看向华歆:“先生,你一直坐在这里,你看到我的马了吗?” “刚才……有个叫周瑜的人骑走了!” “周瑜?这是谁呀?” 华歆摇了摇头。 小伙子恶狠狠地说:“周瑜,你记住了,敢偷我的马,我吕蒙发誓,若是让我再碰到你,我必不会放过你。” 此人正是吕蒙,汝南富陂人,因汝南黄巾贼作乱,他打算去江东,投靠姐夫,姐夫邓当在孙策军中任职。他原本打算雇佣一艘大点的船,连人带马都运过去。 他只是把马绑在这里,在渡口里面找船,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马就被偷了。也难怪他生气,在这战乱年代,马匹极其昂贵,价格不菲。更重要的是,他的随身物品也被偷走了,唯有身上有点钱,恐怕撑不了多久。 甘宁抓不到周瑜,回到渡口,看到坐在一旁的吕蒙,随口一问:“小兄弟,你怎么啦?” 刚才他在渡口的船上时,吕蒙想去渡口找船,正好曾到甘宁的手下的那艘船上询问,甘宁也正好的船上,只是甘宁拒绝了。所以,两人认识。 “原来是船家,我的马被偷了?”吕蒙的脸上露出委屈的面容。 “马被偷了?莫非刚才周瑜骑的马是你的?” “周瑜!大叔你认识周瑜?就是他!” 甘宁如今也不到三十岁,却被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人喊大叔,怪难为情的。 周瑜跑了,甘宁也不再担心行迹败露:“小兄弟,不防告诉你吧?我此来渡口,就是为了抓周瑜的,所以刚才才不愿意送你过江,没想到他如此机警,居然跑了。我算是徒劳无功了。倒是,他偷了你的马,我没料到。” 他抓周瑜才导致周瑜偷了吕蒙的马,他心里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当然,他可没有赔偿的打算,又不是他偷的,更何况那还是一匹马。 “那大叔为什么抓他?” “我乃豫章太守的手下,奉命来此抓周瑜!” 听甘宁说是刘敬的手下,吕蒙突然两眼放光:“豫章太守?是那个汝南慎侯之后刘敬吗?” “正是!” 吕蒙突然有了个主意,反正自己的马和包袱都被偷了,身上就那么点钱,也不够去江东找姐夫,看这位将军挺豪爽的,不如跟他去豫章算了。 “那大叔能不能带我去见豫章太守,我想为他效力!” “哈哈哈哈!”甘宁忍俊不禁:“小兄弟,太守爱才是不假,可你年纪轻轻,有何才能呢?” “我自幼就习武,也读过一些书,大叔可试一下我的武艺,满意的话,再为我引荐,如何?” 甘宁看到吕蒙的眼神坚定,心中一动:“你过江是为了什么?” “我乃汝南人,因黄巾作乱,我欲南下,去江东投靠姐夫,姐夫在孙策那里当差。可是马匹被偷,我身上钱也不多了,恐怕没有盘缠去江东。” “所以你去不了江东,就打算投效我们太守,暂为栖身之地?” “非也,太守乃汝南慎县人,与我是同乡,距离我家乡富陂不过百来里路,太守之名,在汝南如雷贯耳,可谓是人人敬仰!我去江东不过是投姐夫而已,又不是投孙策,孙策可没我们太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