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刘敬还改进了一下雕刻工具及上墨的工具,将这套雕版印刷术改进了不少。十几日之后,左伯算是基本是学会了整套流程。 “子邑,这雕版印刷你也学会了,但你一个人搞不了多少,需将其传授给其余工匠才行,所传工匠,一定要挑质朴的、忠诚的,咱们得靠它赚钱,可不能泄露了工艺。” “太守,就怕工匠不识字呀,不识字就不会做雕版!” “这倒无妨,拓印石经的人不识字,不是照样拓印吗?你让识字的人对着雕版大小,在纸上抄一遍,将纸贴于雕版上,让工匠照着刻。” 左伯一想就明白过来,太守果然是太守,脑袋果然与众不同,随便一想就想出好主意来。 “对了,实际上我还会另外一种印刷术,叫活字印刷,这活字印刷使用起来更方便快捷,等你把这套雕版印刷弄明白之后,我再教你活字印刷。” 左伯心中一喜:“多谢太守!” 刘敬也想过直接把活字印刷做出来了,但活字印刷要制作成千上万个活字,一方面他还没找到合适的制作活字的材质。在历史上,活字的材料一般是胶泥、铜、铅等,他得搞明白这些东西从哪获得。 另一方面,他急于出效果,也没足够的时间去搞活字印刷。所以,他决定将这活字印刷留到以后再说。 左伯学会后,刘敬让他做了几十个长条形的小雕版,上面只有一行字“拓印书籍,一天一本,有意者请去南昌。” 他计划将这么一句话印刷在南昌所生产的纸上,用不了一个月,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南昌可以拓印书籍,一天可以印一本。到时,天下文人必会蜂拥而至。想到这里,他乐了起来。 鲁肃却匆匆跑了过来阻止了他:“太守,当时跟黄祖购买鄂县和下雉县时,曾付了三万张,如今咱们这么一弄,全天下人都知道纸张出自太守之手,届时黄祖必明白上当了,恐怕会怨恨我们。” “而且,我们仅据豫章之地,实力较小,若这事声势太大,恐怕会引起宵小,起妒忌之心呀!太守不能不考虑清楚。” 鲁肃这么一说,刘敬觉得大有道理,他兵力不强盛,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掌握印刷术,恐怕会遭人嫉妒。到时周边几个势力联合起来,把豫章给瓜分了。果然,饭得一口一口地吃,不吃一口吃成胖子。 “那子敬有什么主意?” “印刷之事,应暂且搁置,先不对外开外,日后再说,造纸之事恐怕隐瞒不了多久,黄祖迟早会知道,不如我再去一趟却月城,就称造纸商已经投效了太守,如今造纸作坊归太守所有。” “然后再奉上两万张,向黄祖致谦,想必他不会怀疑,就算怀疑了,亦不会怪罪,如此就没了后患。唉,当初就不该瞒着黄祖,都怪我办事不牢。” “你也是为了拿到鄂与下雉,怎能怪你?不若我亲自去向黄祖致谦,想来他就不会怪罪。” “以太守之身躯,岂能向他致歉?” “子敬,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是一时服个软而已,黄祖据江夏之地,其地势险要,与之交好,对我军未来很有利。” 刘敬的话里,暗藏他心中的发展策略,他终究是要先夺扬州之地,才能站稳脚跟。至于江夏,应是为他挡北方势力的屏障。所以,他才需要亲自拜访一下黄祖。 “好!”鲁肃略想一下,就同意了:“我与黄祖约个时间地点,就在沙羡,无须去却月城,如此安全上也有保障。” “好,正合我意!” 随后,刘敬就开始动身,半个月以后,在沙羡的衙署里,黄祖和刘敬就见了面。沙羡在江夏境内,与南郡隔江相望,距离鄂县三百里路。 刘敬率一千军,走路陆路而来。黄祖率水军一千,走水路而来,双方也约束好自己的士兵。刘敬让甘宁和周泰陪同,黄祖身边也有两个人。 “今日得见黄太守,真是三生有幸!” “彼此彼此,我早闻刘太守乃汉室宗亲,年纪轻轻,却气质非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诸葛玄、朱皓、笮融皆不能据豫章,却为你所据,至今已有一年了,真是后生可畏!”黄祖心底里真心佩服刘敬。 “黄太守谬赞了!”虽然黄祖可能有意吹捧刘敬,但这话听在刘敬的耳朵里,着实舒服。 “对了,你祭坛建得怎么样了?我听闻你让一帮人在打听什么?” 刘敬感到惊讶,看来黄祖也知道他让韩暨去了鄂县,他早有借口:“唉!本建了一半,那术士又称位置不好,让重新找建祭坛的位置。” 黄祖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点,又问:“对了,今日你约我来此,莫非还有他事?” “今日约黄太守,只是想亲自向黄太守道谢!” “道谢?这是何意?” “鲁子敬与黄太守商谈两县之事时,曾许诺赠送太守三万张纸,我听子敬说,太守原本要五万张,而后怜我豫章贫瘠,才减了两万张,此乃大恩啊。” “一个月前,那纸商的作坊受到山越人袭击,是我出兵相救,他感恩于我,又担心山越人报复,就举作坊投效于我,如此一来,这造纸作坊也就有我的一份了。” “原来如此,真是可喜可贺!如此生财之物,既然在你治下,当占为己有,你这么做就对了。”黄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酸酸的,自己治下怎么没有这等好事呢! “嗯,所以,今日我除了亲自来向太守致谢外,还带了三万纸来,以赠太守,还望太守笑纳。” 黄祖连忙摆手拒绝:“不……不……这我可不能收,刘太守太见外了,当初说好只收三万,若再收你这么多纸,岂不是我出而反尔了?” “黄太守言重了,之前的三万是感谢黄太守赠两县之谊,这三万是感谢黄太守在我危难之际,少收了两万张。二者意义可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