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只是女流之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有人率军攻打南昌,叔父也率军民抵抗,但没过多久就败北了。叔父便带着家人从南昌逃了出来,逃到柴桑,想坐船离开。” “贼人紧追不舍,叔父就让家人带我们姐妹俩坐船离岸。结果船没行驶多久,便遇到劫匪,亏得子敬相救,再后来就被敬郎君救下了。” “那你叔父和诸葛……你兄长、弟弟呢?” “不知道!” “你叔父若是从荆州而来,自然也会逃到荆州才对,你们的船怎么往东走,方向反了。” “我们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知道东南西北?直到被敬郎君救上船之后,才知道船走错方向了。” “后来你为什么不把事情说出来呢?” “我们姐妹人生地不熟的,敬郎君的船又回到豫章,我们便担心敬郎君与叔父有仇,所以更不敢说了。” “反正子敬先生错认我们是庐江乔家女儿,我们也就将错就错,如此有个身份,做事也方便些。” 刘敬听完诸葛翩的话,觉得两个女子遭到大难,叔父兄弟又下落不明,难免害怕。他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双手分别抱住两人的头,想安抚一下两人。 两人挣扎了一下,但刘敬的力气更大,两人就慢慢地顺从了。 “你们俩也不用太担心,我派人去查探一下,对了,你叔父叫什么呢?” “诸葛玄。” “好吧!我打探一下,有结果后再说,如若可以的话,我再送你们回去跟家人相聚。” 其实刘敬也猜到结果了,诸葛玄多半把诸葛亮三兄弟带回荆州,然后就死了,诸葛一家人便在荆州扎下根。 “那我们的事情怎么办?”刘敬又问。 “什么事情?” “我喜欢你们两个,想娶你们俩为妻!” 诸葛翩和诸葛婉脸瞬间通红,两人长这么大了,哪听过这么直白的话。 还是诸葛翩说话:“敬郎君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又照顾我们姐妹,我和妹妹也早已对敬郎君倾心,只是婚姻大事,需得叔父做主才行,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自然是由你叔父做主,我只想知道你们心里愿不愿意嫁给我,你们愿意了,你们叔父那里,我自有办法。” 两人低下头,只顾抓自己的衣角。半晌之后,诸葛翩点了点头,诸葛婉也跟着点了点头,刘敬的脸露出了笑容。 …… 次日,刘敬让人找来桓邵,一问才知道,年初之时,确实有一个叫诸葛玄的人来当太守,据说是刘表举荐的。 后来,诸葛玄被朱皓和刘繇联手击败,就退出豫章了。至于诸葛玄去了哪,那就不知道了。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翩姑娘和婉姑娘。 “两位妹子,我查探到,叔父和三个大小舅子都安然无恙,回荆州去了。你们就放心吧!只是,咱们永修县距离荆州有点远,你们若是想回去,那得从长计议。” “可是。”翩姑娘仍然很担心:“敬郎君有没有办法给叔父报个平安。” “这恐怕还没办法,我只是知道叔父回了荆州,至于具体在哪却不知道,要不然,我再派人去荆州查访,得到确切消息再说。” 两位姑娘也点了点头,三人之间的那层窗户被捅破之后,反倒是亲密了不少。诸葛翩和诸葛婉姐妹心里没有隐瞒什么,心情也好了许多。 …… 午后,刘敬带着步骘和左伯去造纸作坊看了一下。如今造纸已经成了永修县的支柱产业,规模一再扩大,已有上千个工人。 步骘大致看了一下就出去了,作坊里全是各种材料,散发着很难闻的味道。左伯却乐此不疲,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沉迷于其中。他也向刘敬问了很多问题,刘敬也一一解答。 “子邑,你还满意吧?” “满意!文恭,这造纸的方法你是怎么弄出来的,比我以前的工艺要好很多!” 那是当然,明代的造纸术已经很发达了,岂是汉代时的造纸术所能比的? “如果你满意的话,我倒是有一事相求?” “你……是不是希望我帮你打理这造纸作坊?”左伯果然猜出了刘敬的意图。 “正是,这造纸作坊是永修县的支柱,可我是县令,要管的事情太多了,实在是没有精力兼顾这作坊。子邑对造纸有兴趣,又是行家里手,交给你我也放心。” 左伯并没有马上答应,刘敬心里有些明白左伯顾虑什么,这造纸过程是很辛苦的,刘敬以前也是累死累活的。况且这作坊环境脏乱差,简直难以忍受。 刘敬咬了咬牙,拼了,他对左伯:“子邑,若你愿意留下,对于造纸这一块,我愿意倾囊相授,如何?” “倾囊相授?莫非你还会其他造纸工艺?”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这套造纸工艺要用到了老?实话给你说,我至少会造上百种纸。” “上百种?”左伯倒吸一口气。 “你不信?十天之内,我再造出另外一种纸来,让你见识见识!” 左伯也咬了咬牙:“好!你若真是造出来,我……我就留下来,替你管理这作坊。” “好!一言为定!” 刘敬要造的这种纸就是宣纸,其主要材料是青檀树皮与稻草。他需要花时间去收集原料,调整工艺,全过程需要十天时间。在这前面的九天里,左伯每时每刻都跟在他屁股后,仔细观察着。 到了第十天,也就是出纸的那一天,左伯、鲁肃、步骘、桓邵、甘宁全都过来观摩了。 当新制造出来的宣纸出来时,几个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那纸会消失一样。 刘敬给每人一张,让他们欣赏。每个人都拿出笔,研墨,然后尝试在宣纸上写字。 “文恭,这纸确实和之前的纸不一样,但我觉得之前的纸好用!”鲁肃先是点评了一下。 步骘也接着说:“不错,我也这么觉得。” “不!子敬和子山错了!”左伯却看出两种纸有些不同:“两种纸应该是用途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