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刘昭兄弟,你可算来了!” 樊瑜见到刘昭高大的身影,仿佛见到亲人一般迎了上来,事实上,他迎的不是刘昭,而是刘昭手里的印章,那是樊荣的印章,凭它可以在襄州樊氏一族的产业里肆意潇洒。 “见过瑜二爷。” 尽管心中冷淡,刘昭面上还是给足了对方礼遇,同时他也想到了樊荣的提醒, “再怎么草包,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威远侯继承人,是狼的后代,不会任由他人觊觎自己的领地。” “人不可貌相,无害的羊皮下往往是最凶狠的野兽。” 刘昭眸子微动,拱手道: “瑜二爷,我家公子俗务缠身,特令我来陪陪二爷,之后他自会向二爷赔罪。” 樊瑜眼珠一转,笑道: “既如此,那就有劳刘昭兄弟,不知这襄州城可有什么消遣之地啊?” “自是有的。” 刘昭神秘一笑,道: “公子知晓二爷脾性,早早安排了下去,二爷,门外备好了座驾,咱们现在就走?” “好!” 樊瑜眼睛一亮,伸手招来了随身扈从,身为威远侯府公子,扈从、家生子这点体面还是有的,只不过对方的一众扈从至多只是无境,家生子也是四个嘴皮子好使的小厮。 “恭、喜、发、财,你们几个驾着咱们的座驾跟上!” 威远侯府是有自己的座驾的,这座驾比起驷车也只小了一点儿,里面设有专门的卧室、会客厅等等,堪称一个移动的宅邸,更难得的是,其上还有威远侯府的标志,每到各州府县城,有专用驿站供其歇脚,是故襄州与京城虽有几千里之遥,樊瑜这个公子哥却是一路玩过来的。 樊荣知道勋贵最爱豪奢,樊瑜更是个中翘楚,所以备下的座驾乃是一中阶器物,论起品阶虽和威远侯府座驾相等,可珍惜程度却是远胜,是故这樊瑜见到这座驾当即眼睛发亮。 “瑜二爷请!” “请!” 这座驾果然不凡,坐进去毫无憋闷之意不说,只需说上所去之地,便可自动前往,看的樊瑜是异彩连连。 “上次国公府的公子请我吃酒,用便是这样的座驾,不想荣哥儿也有,真是羡煞我也!” “国公府的公子?” 刘昭心中一动,帝国现有公爵不少,要说最出名的还是镇国公李玉。 “是镇国公公子李璃。” 樊瑜轻叹一声,羡慕道: “我与他同龄,可人家是天命者,现已是大梁境,又颇具乃父之风,未来不可限量。” “天命者,大梁境,这天下果然能人辈出!” 刘昭忍不住感慨一声,樊瑜却是摇了摇,赞道: “刘昭兄弟也不差!这样的年纪就有这等修为,将来必是不可限量,届时少不得要兄弟提携。” “哪里哪里……” 二人恭维一阵,座驾已然停下,下得车来,却见眼前是一座九丈高的阁楼,上书三个大字——雪霁坊。 “雪霁坊,襄州地界最大的歌楼。” 刘昭笑了笑,介绍道: “二爷,昨天去的是荤的,这个是素的。” “素的啊~” 樊瑜面露失望,昨天去的春庭芳明显不如眼前的雪霁坊,可他二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的能去素的。 刘昭瞧出樊瑜的失望,笑道: “二爷,食色性也是我等本色不假,可这风花雪月也是我辈所愿,您说呢?” 樊瑜心想反正有人请客,昨天又操劳一夜,进去看看也无妨。 “那就听兄弟的,咱们进去?” “二爷不急。” 刘昭拦住樊瑜,指了指一众小厮扈从,道: “这些兄弟怕是要在外面等等了,您放心,在襄州地界,还没人敢动樊家的老亲。” 樊瑜自无不可,摆了摆手令小厮扈从候在外面,自己则大步入了门。 刚一进门,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不由得精神一阵,樊瑜眼睛一亮,暗道果然是个好地方,而后径自朝着楼上走去。 “他倒是挺熟!” 刘昭摇了摇头,说实话,这种地方确实是正经地方不错,可他从来都没听说过,更别提来,若不是樊荣有交代,他绝对不会过来。 四楼,樊瑜驾轻就熟的坐在包间之内,刘昭则瞥了眼四周,却见房间装饰清雅,恬淡怡人,桌上摆的茶是凌云清香,放的果是精心培育,置的点心更是庖厨类命格师所做。 “凑齐这么一桌,只怕是再多的钱财也不好用。” 刘昭心中一叹,面上却是笑道: “二爷是要听曲,还是看舞?” 樊瑜摆了摆手,道: “早在京城那儿玩腻了,罢了,先瞧瞧再说。” 闻言,刘昭拍了拍手,却见几道身影鱼贯而入,这几人皆是女子,身着水袖挑染长裙,面带薄纱,青丝如墨,虽无多余首饰,却是清新雅丽,气质不俗。 “这些乐师皆是学院出身,少说也有实境修为,虽比不得京城,却也是襄州数一数二的,二爷,瞧着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