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河还有这样隐秘,我却是孤陋寡闻了。” 刘昭轻叹一声,樊荣则是摇头道: “这件事并没有详细记载在史书上,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那场大战之后,人族与兽族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双方联手保住了最后一丝水脉,并将其隐匿在金脉之中,期望有一日恢复它的盛况。” “金脉?” 刘昭挠了挠头,好奇道: “何为金脉?” 樊荣也不嫌厌烦,解释道: “天地之间有五行,修行大道以为基,五行相生相克,映星水脉属水,而金能生水,唯有精纯的金脉,才有可能孕育水脉。 另外,这金脉并非指金属或是矿石,而是巍山雄岳,你想想,琉河附近有什么地方是符合条件的?” “巍山雄岳……” 刘昭略一沉吟,脸色一惊,失声道: “太衍山脉!” 太衍山脉,横亘帝国北方的巨型山脉,其势贯通南北,其魄威震八方,相传乃是帝国一条龙脉所在,而刘昭的家石盘村,正好就在这条山脉脚下。 “就是那里,” 樊荣微微颔首,继续道: “太衍山脉绵延十万里,只有这样的雄岳才能诞生希望,而你这次要去的地方,入口就在琉河以西八百里处,” “禹房乡。” 赵诚等人曾与刘昭提起过,禹房乡距离琉河县城并不远,只有八百里,若非先生极力推荐,他们也不会去更远的青沙镇。 “可是禹房乡那边没听说有什么水多的地方啊?” 刘昭疑惑道。 樊荣闻言一笑,摇头道: “水脉不需要水,它无形无意,却有灵,映星大泽孕育出的灵,气运之厚重,常人难以想象,若它复苏,比起鹑火境命格师都要强,甚至因为能够调动水脉之力的缘故,就是寿星境命格师都不愿意招惹。” “寿星境!” 刘昭瞳孔一缩,心道我连命格师的门都没摸到,这灵却是堪比寿星境大修。 “不必惊讶,映星之灵本就是天地所生,更受天地钟爱。” “这样啊。” 刘昭喃喃一声,沉声道: “公子,那御兽一事?” “御兽,你也知道它有多难得,” 樊荣面色微沉,肃声道: “即使是我,想要得到一只合心意的也极为困难,最好的办法就是捕捉一只幼兽从小培养。 映星之灵没有恢复不错,可它在的地方,万物生长,百兽喑喑,必有适合的御兽。” “那我收拾一下,明日就出发,还请公子告诉那御兽是何模样。” 见刘昭迫不及待的便要出发,樊荣顿时哭笑不得,摇头道: “御兽何等重要,帝国对其相当重视,像映星之灵这样生存大量御兽的地方,早就被监管起来,虽然不禁止外人进入,可也不会任人肆意抓捕。 走进那里须得三个条件,一是进入之人须不是命格师,二是需要专门的路引,三是不能在其中妄造杀孽,且一次只能带一只御兽。 你现在是实境武夫,又初步踏入无招之境,就是不用感受天地之力,也算得上不错,至于路引,” 樊荣微微一笑,道: “自会有人给你送去,你只需知晓进入的方式便可,还有,” 樊荣忽然面色一沉,语气也低沉下来, “那里禁止屠戮御兽,却不禁私斗,就是在哪儿杀了人,也可以当作是葬身兽腹,所以,你要万分小心,不要惹事,也不能怕事。” 听到这番话,刘昭便知晓其中厉害,当即沉声应道: “我省得。” “好了,且去吧。” “诺。” 结束对话后,刘昭将飞讯玉牌还给旺财,安心等候两日后,一名皂衣小厮送上了路引。 “这就是路引?” 轻拂着手上的木镯,刘昭下意识的想要察看其中的意,可任他如何努力,却是什么也感受不到。 “难道真是一个普通的木镯?不对,能和御兽扯上关系的绝对不是凡物,想来是更为高级的器物。” 武院虽没有专门开设讲解器物的课程,可在平日里的战斗中,这些东西早就潜移默化的被刘昭了解。 器物有品级之分,如公车之类能被普通人使用却又没什么其它功能的,可以叫做凡品级,具有意,且意能被轻易感知的,叫做未入品级,不能被感知意的,是入品级,入品级之上,则是一至九品。 通常来说,凡品级,甚至是未入品级、入品级,都可以通过钱财获得,但一至九品却不成,刘昭倒是有幸见过三品器物,那是一套棋具,就摆在樊荣的书房中。 “入品级?还是品级的?算了,不想了,公子说要我拿到路引后尽快动身前往太衍山脉,我这就走。” 收好木镯,刘昭收拾好东西就此出发,他是坐着樊家的私人驷车走的,因为还未破五,一路上畅行无阻,不过半日,便已来到了禹房乡。 看着眼前宽阔平整的大路,参差有序的石屋,刘昭方才明白为何同出一乡,赵诚三人会有那番气度, “仓廪实而知礼节,诚不欺我!” 刘昭有心进村看上一看,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 “罢了,相见不如不见。” 一声叹息中,刘昭绕开了村子,朝着远处的深山中走去。 武夫的脚力很快,说实话,如果不坐驷车,以刘昭的本事,也可以在一日内赶到此处,只不过路上群山环绕,说不得便有欲魔兽出没,不过,从禹房乡到太衍山脉别说是欲魔兽,就是大一些野兽豺狼之类的都没有。 是夜,刘昭已是走过两百多里,正式进入太衍山脉边缘地带,这时他没再继续走下去,而是来到一棵七八丈的树上,这是在武院时学会的,独行山林,切记不能生火,否则会引来一种喜热的欲魔兽,也不可躲在太高或是太低的地方,不然都会有危险。 “公子说待我靠近地方时,路引会自动带我进去,可它到现在还没动静,莫不是还没走到地方?” 刘昭轻抚着手上的木镯,一边抓着一块拳头大的肉干狠狠啃了一口,忽然,远处传来一丝微弱的呼喊之声,他急忙收好木镯,将肉干囫囵吞下后,闭上眼睛细细辨别着声音的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