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何期南又北,交情又见夏还秋。 刘昭本以为取见夏之名的会是一位温婉似水的女子,没想到却是男子,不过长得也……温婉就是了。 “大人,他就是见夏了。” 刘二并不奇怪刘昭的反应,指着那穿着一身素衣的见夏道: “他啊是个苦命的,母亲难产而亡,爹又是个酒鬼,见他小时候长得俊秀便将其卖了抵了账,后来几经辗转,最后流落到我这柳春阁。 我看他对乐理有些天分,便让人好好教养,如今倒也没白费我一番苦心,柳春阁里没有比他好的乐师了,见夏,还不快见过刘大人。” “诺。” 那见夏碎步来到刘昭身前,小臂轻拂,行了一礼,怯生生道: “见夏见过大人。” 刘昭看着眼前精致的人儿,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对方不光姓名,相貌,声音像个女子,就连行的礼也是女子常用的半身礼,可刘二方才说了此人是实实在在的男儿。 “皎皎男姬,怜怜可爱。” 刘昭第一时间想到了书上的描述, “不过这个见夏倒也是个苦命人,我若不是进了学馆遇到公子,怕还不如人家。” 刘昭心中一叹,取出一枚木牌递给见夏, “这个东西见过没有?” 见夏只是略看了看,便又双手递了回来,细声细气道: “大人,见夏也有这样一枚木牌。” “哦?” 刘昭眉头一挑,看向了刘二,笑道: “二爷,看来要请这位见夏……公子回县衙一趟了。” 刘二亦是一笑,也不见他有何动作,那木牌竟是凭空出现在他手里, “星纪境命格师的器物,算不得什么珍贵东西,大人,就这么一个东西就要带走我的人,怕是不妥吧。” “果然!” 刘昭心中一紧,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柳春阁是最难啃的骨头,无他,这位柳春阁阁主刘二一向不喜官府中人,尤其是低层的衙役吏目。 “可册子后面的人也不好办,罢了。” 刘昭深吸口气,对着刘二行礼道: “二爷,这次的事非同小可,还请行个方便。” “方便?非同小可?不就是释惧教嘛,你觉得刘二会怕这个?” 刘二轻蔑一笑,也不见他如何用力,那木牌竟是化成粉末,刘昭一惊,他可是私下尝试破坏过这木牌,以他能爆发出的最强力量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不为命格师,终是蝼蚁啊!” 刘昭明白对方是在威胁他,可县丞和典史也在威胁他,所以他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 “二爷,” 刘昭起身行了一礼,沉声道: “人我一定要带走,还望见谅。” “哦?” 刘二眉头一挑,轻笑道: “你不是衙门的吏目,干什么要做这么实诚呢?不如睁只眼闭只眼,想必大人们不会怪罪你的。” 刘昭略有心动,可还是摇头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二爷,还请体谅!” “有意思!少年人,真是好啊,也罢!” 刘二摇头一笑,起身拉过见夏,抓着对方的皓腕将其放到了刘昭手中, “!” 感受着手中的冰柔,刘昭一惊,下意识就要缩回手去,可刘二却是死死抓紧了他,一双眼睛就这么望着,刘昭这时才发现,对方的眼睛竟是深邃如水,和樊荣颇为相似。 “大人,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可我能看出你是个君子,我刘二一向敬重你这样的豪杰!” “二爷言重!” “诶,不言重!说来你我都姓刘,还是本家,理应多亲近亲近,见夏这孩子命苦,也是个本分的,衙门那地方又是那样的,我怕他……” 不知为何,刘昭看着刘二的担忧的脸色和神伤的见夏,心中竟是涌上一股悲悯,忍不住安慰道: “二爷放心,只是问话,用不了大刑的。” “真的!?” 刘二一喜,大手紧握住刘昭见夏二人的手,激动道: “那……那就多谢刘大人了,见夏,还不谢谢刘大人!” “谢大人!” 刘昭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柳春阁的,只记着自己到了县衙大牢时,见夏的皓腕还握在手里。 “哈哈哈,所以你抓了人家一路?” 刘昭苦涩一笑,无力道: “姐姐,你都笑了半个时辰了。” “哈哈哈!” 旺财又是娇笑一声,凑到刘昭耳边轻吹了口气,柔声道: “那手软吗?” 耳朵发烫的刘昭向后撤了撤身子,告饶道: “我的好姐姐,别闹了,你快说说,这刘二到底怎么回事,我咋就忽然信了他的话呢?” “你啊!” 旺财狠狠点了点刘昭的脑袋,没好气道: “你都知道刘二是命格师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他从一个龟公成为这柳春阁阁主,靠的就是那聪慧类命格。” “聪慧类命格……” 聪慧类命格,持有者天授智慧,灵台通明,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是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