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意在金凤家休息了三天，才解了一身的乏气。 第四天，他到镇上摩托车行提了一辆新摩托车嘉陵70，黑色的，不载货，单纯代步，小巧玲珑，油耗低，深受人们喜爱，当时喜欢它的人妮称为“黑老鸹”。 售车老板认识他，见他上来就豪爽地提货，竖起大拇指道，“楚经理大老板风度不减！” 说着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售车老板又给加满油，说“赠送的！祝您发财！” “同发，同发！”，辞别售车老板，楚天意驾上新车，一溜烟地向金老爷子炭场子走去！ 有十来公里的路，不一会就到了！ 金老爷子看到他，脸上不喜不忧，“唉！”的一声后，“屋里喝茶呱啦！” 金老爷子倒了两杯茶，递给楚天意一杯，悠悠地说，“我早就感觉你那个风光不会长久！干得越好下来得越快！你看这把火，把你手下三个什么东西，烧出原型了吧！小利罢了，在大利面前有几个君子？” “嗯，是啊，金叔。” “下一步，你怎么打算的，跟我一起鼓捣点煤炭？” “煤炭，现在什么行情？” “现在这行情怎么说呢？总感觉利润就在眼前，可就是拿不到多少？这一年中，现在是淡季，没多少生意，入冬后，情况会好一些，你也知道咱整个县有几个好厂子？用煤大户就那个热电厂，不知多少人盯着，好不容易打进去几车，也没挣多少钱，这县里，几个用煤有点规模的要么煤矿直供，要么早有人介入了。到处都要竞争！比关系，比套路！联络好一次人情，只管那一阵，有时只管一次！其他农村取暖要等入冬，还有零星做小生意的用煤，量都不大！你金虎兄弟自己成立的公司，现在也只给热电厂送，一个月只送几车，好了600多吨，有时才300多吨，扣除交警查车，这钱那钱，他也就是挣个高工资钱！我这拾掇点县城农村些小煤炭生意，挣个吃喝，多挣点给金虎，他这煤炭大多是赊来的，慢慢地经营上去了，赊欠的比例越来越少，等到完全是自己的钱周转，我就放心了！” “没上外县市看看情况？” “这黑土地的蝼蛄到黄土地拱，更难！你不知道这一车煤运到厂子有多难，这煤从矿里拉出，路上颠掉的，都算你的，爱要不要，你没得选，再火爆的脾气也能被它治服了！路上还有扒煤的小混混，老太太，没法管，来到咱自己的炭场子，只能掺点矸子石再装车卖出去，还不敢掺多。这还是好的，有的同行竟争，几乎天天怒目，三天一小打，十天一大打！打架咱不怕他们，他真不叫你往厂子里送，打胜了也白搭，在人家那一亩三分地，老头老太太往车前一躺，煤运到厂子门口就是让你进不去！” “公安也不管？” “公安不能天天在那儿吧，公安去了，拿老头老太怎么办？他们说，撞着他们了！防不胜防！” “这贩个煤炭，还这么多事！” “天意啊！咱爷们也不是一天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干，就拿你挣的三十万块钱入股！咱一块核算下我这边的资产。挣了按比例分红，反正目前看，混个吃喝是没问题，挣大钱，不是那么容易的！” “金叔，我先四处转转，调查一下市场，看看能干点什么？看来这煤炭市场不是那么好做，我加进来再分您那点市场份额，没多大意思。” “也行，有什么困难给我说，我会全力帮助你的！另外，这批煤炭的账结了，你那十万给你算清。” “不慌，您先用着，我这不刚刚决定考察市场吗？” 说着，金虎开车也来了。 看到楚天意，兴奋地说，“天意哥，这两天我就想找你去，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哪个厂子，经你一摆弄，不是起死回生，前途无量？” “哪这么神乎？！” 金虎哈哈大笑“怎么不神乎！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咱兄弟俩跑上两天，看看煤炭市场到底怎么样？” 金老爷子听了，也很振奋，“好，你弟兄俩联手闯一闯，兴许闯出一片新天地！” 第二天，金虎如约而至，和楚天意到几个用煤大户那里看了看。 凭着楚天意在养殖厂任职期间的关系，还真签了三份供煤合同，不过人家话说得也很明确，敬重楚厂长的能力，看不下楚厂长落难，也只能帮他这一次两次，以后还要走市场化。 金虎看到共签了600吨的合同，高兴的不得了。他这业务可以翻番了！ “天意哥，今天请你喝好酒，还有小姐……”突然他感觉自己说的也不合适。 楚天意弹了他一个爆栗，说，看你姐不抽你。 “天意哥，不用你拿钱，这几份合同挣了钱，咱五五分！” “我一分也不要，都是你的，能不能长期供货，就看你的本事了！你送我回南金村，你自己回去吧，今天不管饭了，我怕你走夜路。明天跟我再跑一天？看看周边农村的情况。” “农村？嗯嗯，好，好。天意哥，明天我还是一早来接你。” 第二天，他俩从县城开始，先转了转本县的乡镇，每个镇各选了一两个村。 每到一处，楚天意掏出好烟一让。就和人家攀谈起来。 俗话说得好，“烟是介绍信，酒是迷魂阵。” 楚天意经过一天的奔波，还真了解了城乡居民的使用燃料的情况。 城镇居民用无烟煤烧水取暖的比较多，少部用蜂窝煤炉子烧水，烧炕还是木材。 普遍问题是，无烟煤使用中，煤灰比较脏，使用量还大，一个憋拉器煤炉子，省着用一天也得十来斤煤！还得人照看，照看不好，说灭就灭了，还得重新点火！ 农村烧水取暖，就地取材，用秸秆，或自己上山砍木材。用蜂窝煤的更少。随着外出打工，或附近打零工的越来越多，农村人生活水平上来了，也有不少用无烟煤。用煤比用秸秆烧水做饭快，节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