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最后还是兑现了楚天意的年薪,但是那些拒绝兑现,甚至卸磨杀驴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楚天意的耳朵里。 楚天意一夜未眠,感叹,这是“蒋某人下山摘桃子”的状况啊! 他想了很多! 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出多大的力,出力再大,领导不认可,也没啥用。相反某些投机钻营愚弄人民的人,却被宣传工具包装成先进典型。 他首先想到的是下一年度是什么状况? 确实像某领导说的那样,企业进步的基本运作模式已搭建好,下一步会自然而然地跨向大企业,甚至超大规模企业。虽然事实证明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但是这个状况使他在企业的作用越来越不明显,他的可替代性越来越强! 与镇政府作对手盘,分分钟玩完你! 怎么想,都没有一点胜算,打官司也不一定能打过它,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 由于楚天意吃住都在厂子里,他的情绪很快传播、蔓延开来,职工们也都感觉心里发慌。 难道国家的政策要变回去了? 人人心中都有压力。 有压力就要施放 有个养猪女工,看到猪打架,操起木棍就打猪。把猪打出血了! 女工被人扭送到楚天意这里。 女工不说打猪的事,只是一个劲地盯着他问,“政策真的要变吗?” “要相信国家的政策改变的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促进经济发展。不要多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话虽这么说,但这个话说得连自己心里也没底气。自己被解雇可是分分钟的事! “还有要爱护猪啊!你们的工资都是猪短短的一生提供的!” 女工承认了错误,保证不再犯。楚厂长决定不给予处理。让养殖厂吕厂长领回了事。 这个事没几天,屠宰厂那边又出问题了。一个外出收购猪的员工急等着过磅下班回家,与过磅员吵了起来,继而扭打了起来,两人抱着在水冲过的地上打了几个滚! 更离奇的事是饲料厂,一个推车工在从前出事的仓库里,说是看到一个小伙向他笑。吓得放下麻袋,拔腿就跑,被绊倒在地摔伤了,随后精神变得有些失常。 这么多烦心事,让楚天意感觉喘不过气来。 一个午后,他一人出了厂子大门,漫无边际地在外边走起来,走着走着,过了一个小山坡,看到一个麦场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在向一群村民讲着什么,他好奇地走过去。 “合同签字生效,生效就具有法律效力,合同当事人就要履行。这个判决书就判了合同违约方赔偿对方损失的事。” “楚厂长好,您怎么跑着过来的?”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楚天意。尤其是那些与公司打过交道的养殖户深刻地记住了他。他让利农户的合作合同让他们的猪不用担心卖了,而且卖的更方便,价更高。比从前卖给猪贩子一再压价压斤两强多了。 “乡亲们好,我只是随便走走。你们继续。” 老者见状说到“大家伙都散了吧,今天就到这里。” 村民散去后,老人招呼楚天意坐下,先自我介绍说,“老朽姓清,单字良,本村村民,从前做过教员,当过村长,我生于民国,免了当溥仪皇帝统治下的大清国国民,没想被溥仪皇帝以满州国的名义补上了这一课。” “哈哈哈……”听到清良老人风趣幽默的谈吐,楚天意的心绪平静下来。 “村民们有事常问我,所以我就有意识地收集一些知识。刚才我在给村民讲合同法,按这个法官的判决书讲的。你看这个法官XX的判决书,我收集了一大本,人家论述的有理有据,逻辑严密,还有文采,谁看了,没有不佩服的!相反看法官xⅹx的判决书,一看就仿佛看到了一位官老爷,歪着头说,我就这样判,你咋地?漏洞百出,还有错别字。他妈的,连改错别字的时间都没有吗?” 老人气愤之下爆了粗口。 缓了缓,老人又说,“这判决书还被选入年度优秀裁判文书。” “是,好法官的判决书就应该入选年度优秀裁判文书。”楚天附和道。 “不是那位好法官的,是歪法官的年年入选年度优秀裁判文书,相反那位好法官的从来没入选过!”老人急忙更正道。 “真是天道不公啊!”楚天意感叹道。 “天道不存在公与不公,古人不是说,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老人缓缓地说,似乎情绪平静下来。 “你老说的极是,楚某佩服,天道运行有自己的规律,就像那位好法官也许无人问津,甚至被人寻机打击,但越往后普天下的这样的好法官越来越受重视,相反那位歪法官也许荣禄终身,但从长远看,这类人的市场会越来越小,终究站不上这个伟大时代的台面。” “是啊!楚厂长天份很高啊!那对你的年薪持两种观点的镇领导不和这一个道理吗?” 突然楚天意站起来紧紧地握着清良老人的手“谢谢您,谢谢您!我悟了,我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