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舞正绘声绘色的说着,苏家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 可突然一声凄惨的“喵呜”充斥屋子,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苏羽照例要闪身床底下。 可他一回神,那不是猫叫声嘛! 哎呀,小猫咪你叫就叫,干嘛叫得那么毛骨悚然? 原来那只粉色猫也醒了。 只见它好像遇见什么惊悚东西,浑身炸毛,惊恐的打量着屋子的人。 粉色猫哆哆嗦嗦的缩进角落,而后它开始用小鼻子东嗅嗅西嗅嗅,好似在找东西。 它的嘴巴还不停嗷叫,好似哀嚎着“不见了”“不见了”。 声音一声更比一声凄凉。像一只刚被母猫抛弃的小猫,充满焦急无助的失落。 苏羽伸手要抚摸它安慰它,可它惊恐的躲开,一点儿也不似上次那么亲近。 猛的粉色猫咪飞快的跳下床榻,落地后它仍不住在四周嗅。 它一路寻到柴房,可这里仍然也没有它要的东西。 它已经忘了它是谁?它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它感到它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它必须把它找回来。 “猫呜”的凄凉声一声盖过一声,却是越来越远。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谁喊道: “快快去看傻蛋醒了没有。” 一语提醒众人,大家目光纷纷转向傻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傻蛋两眼睁的大大的,但两条细小泪溪顺着眼角不停的流淌,在枕头处汇聚成两汪清澈的水滩。 “啊蛋,你怎么啦?” “别哭啊,谁欺负你啦?苏姨揍他去。你有事就吭一声。放心,有苏姨在。咱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苏素急促的安慰着傻蛋。 “没事的,苏姨。我想静一静。静一静就好。”傻蛋说。 傻蛋的语气中没有往日的乐呵,多了几分哽咽。 但是也没有往日的傻气,多了几分正常。 “好的,那你好好休息。姨就不扰你了。” 苏素爱怜的用手帕替他擦泪水。 “你们还处着啥,没听见蛋说要一个人静静嘛。咱们都快出去。” 苏素拿出长辈的威严。 “苏羽还赖在床上干嘛,你也给我出来。”苏素喝道。 “凭啥,我也是个病人。”苏羽很不满的抗议。 他还想趁大家不在问问蛋哥他能记得啥。 他真的感觉自己的那个梦关系十分的重大,属于那种一定不能忘却的重要事。 “废话那么多干嘛。叫你出来就出来。”苏素霸道的说。 众人停下手头事,在厅堂翘首以盼。 他们足足等了三炷香时间,傻蛋才出了苏羽的房间。 他找到苏素,那里早已站满苏家的好事人。 “苏姨。”傻蛋未开口就给苏素跪了下来还磕了三个响头。 “使不得,啊蛋。使不得。这礼太重了。”苏素赶忙起身阻止。 “苏姨,先听我把话说完。”傻蛋却执意不起。 现在的蛋哥哥竟让苏羽生出一丝陌生的感觉。 好像他不傻了,变得正常,更好似他一夜就成熟了。 “苏姨,原本在我心里也很想和羽弟一样喊您一声‘娘’的。” 他这话说到了屋内众孩童的心坎上。 “但是我有自己的娘亲,她老人家应该还在世。我便仍唤你姨吧。” 傻蛋说完又对着苏素就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蛋啊,你记得起你的家事了?是哪家?赶快和姨说说。咱们一同去寻寻。” 苏素一听她不仅不生气还不由得替傻蛋高兴。 “陇西张家。”傻蛋匍匐着身体回答。 “陇西。。。那不是和咱月熙国隔着海的另一个国度了吗?” 苏素大惊,那里离这可不止千里。 “正是。我本名张继宗,乃陇西文圣张仲的第五十二代嫡孙。” 傻蛋继续回答。 “那你又怎的流落到此地?” “哎,家门不幸。”傻蛋又不争气的流泪。 “我五岁被恶仆联合外人将我拐带。想来那厮本意是勒索我家银两,或许还有其他隐情。但不知后来那伙人为何要撕票?” “好在执行灭口的那歹人看我还有点价值,又将我偷偷卖与人贩。当时我还听他吩咐人贩一定要把我贩得越远越好。” “后来人贩将我带到船上,我们在海上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忽有一日突然风雨交加,我们乘的大船被打翻了,我也掉入海里。所幸我抱得一根大木头便随浪漂流。后来我又冷又饿,慢慢的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我已经忘了我是谁,我也忘了怎么来到了安平镇。我只好栖身在破庙里。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傻蛋把他记起的过往说完,屋里一片寂静。 稍后陆续传来苏素还有媚子和小舞的啜泣声。 “哭啥,傻蛋找到亲人是件高兴的事,你们干嘛哭呢?”桂儿姐说道。 “对,对。”苏素抹去眼角的泪花点点。 她努力的让自己绽开笑颜。 “蛋啊,哦。不对,姨该叫你继宗。都时隔九年,你准备怎么和你家人相认?” “我觉得还是先写封书信联系一下。”苏羽开口替蛋哥回答。 “对,这样比较稳妥。就是不知阿蛋哥有没有让张家信服的标志。”媚子补充说明。 几个孩子日益长大,思想也日趋成熟。 “有的,我左脚板有七颗小痣。想来我家里人会清楚。”继宗回答。 “另外,昨日梦境我像是重新回到父母身边。稚童期五年时间的一点一滴涌入我心间。若是他们不信,我可道几事只有我和父亲娘亲的知道的趣事。”张继宗很自信。 “不是昨日,咱已经睡了已有五日。” 苏羽连忙纠正。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有梦到其他什么东西吗?”苏羽十分急切的询问,他还是十分关心他梦的内容。 继宗沉思,片刻后摇头。 “不对呀!蛋哥哥,那我们怎么到柴房的,你记起来了没有?”苏羽又问。 “容我想想。。。。那日我已入寐,可螃蟹弟弟却溜进我房间,弟弟鬼鬼祟祟从背后推醒我。” “当时我很奇怪,正欲问螃蟹弟弟你有啥事?可是你却用食指止住嘴唇示意我禁声。” “而自己却轻手轻脚的爬到我背上,还悄声让我背你去柴房。” 张继宗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