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没有躲避舒羽的咬合,反而迎上陆舒羽的小嘴,肩头的剧痛让她双颦紧守,但心疼羽儿让她宁可忍着疼痛也不舍得推开自己孩儿。 苏素只能凭着母性本能噙着泪配合陆舒羽道。 “无事,无事。羽儿放宽心。你已经把魔鬼打跑了,娘亲安在,尚好,尚好。” 她的手轻抚慰着陆舒羽的后背,不停的重复着安慰。 或许是苏素的话真有效果,挣扎半晌的陆舒羽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片刻陆舒羽自喃: “还好,还好。是羽舒打败了魔怪,娘亲安好,安好。娘亲应该更疼爱羽舒的。” 众人虽听清楚他自称是羽舒,但谁会纠正一个疯癫的五岁小童呢? 陆舒羽呢喃半天,声音越来越轻,忽的他身体一软头依在苏氏怀里,便又是睡下。 只是意识松懈让陆舒羽的下体一热,自是屎尿失禁。 不一会儿销魂之味充斥满屋。 眼见是已经不能是在此屋议事,陆侍郎颇感狼狈。 他先是咳嗽几声,再次赔礼。陆侍郎躬身邀请李公公移驾他室商事。 临门时陆侍郎又转身对苏素关切说。“素娘,你也去换身衣服吧。羽儿不碍事的。放心,为夫一定会把羽儿医好的。” 苏素无回应。她依然紧紧抱着陆舒羽,眼神空洞而又麻木。 直到她眼见贵客们已离房,她那不争气的泪水又如小溪一样不停的流淌。 终究还是詹姑婆与几名丫鬟半拉半劝将苏素带了出去。 詹姑婆是一个无主见的下人。 她从未存过害人心思。可她自幼就出生在詹世家,是家生子,一出世便是做奴仆的贱命。 在那种勾心斗角的世家里头,他们小小奴仆们不可能争得一辈子清白。 他们哪能不碰触几件龌龊事?一辈子哪能不见几桩毁三观的事? 但是奴仆们想要能继续生存下去,有些事哪怕心里明白也面子上只能装糊涂。 这些道理詹姑婆都懂。 就拿昨个给羽少爷重新上药,她心里就曾犯嘀咕,心里笃定新药是有猫腻的。但詹姑婆不敢问,她还是一板一眼的完成好大夫人交代事。 她把陆舒羽结痂的伤口重新挑开,外敷上大夫人给的药。伤口就开始长肉,不断长肉。 幸好苏娘当时不在场。 不然以苏娘的聪明劲她今天必然要怀疑昨个新上的外敷泥药上。 早上也是詹姑婆喂羽少爷的“清水”喝的。 大夫人风风火火的过来关心羽少爷。 但她趁着苏素的不注意的时候,大夫人对詹姑婆悄悄的使了个眼色。 詹姑婆只能哆嗦着把藏在袖子里的少许粉末倒入事先准备好开水中,还在夫人这注视下端起汤匙喂了羽公子一口。 詹姑婆再蠢笨也多少能猜得出,如今羽少爷变得这般模样怕是自己的两次作为有关系。 果真,当她看到羽少爷破了相的脸容,她就知道问题出在新敷的药泥上。 她的心在疼,气都差点喘不上来。 当她看到羽少爷象疯子一样乱踢乱咬,连自家的娘亲都不认得。她就知道是她喂“水”的结果。 詹姑婆丝毫不怀疑她出了门雷公神仙会降罪于她。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 反抗吗? 和苏素告发?看着苏素闹,看着苏素和小羽还有自己在某个夜晚悄悄的杀死,沉尸到京郊的运河里吗? 不行的,不可以的。 她的阿娘告诉她,不用管对或者错,听主子的话就行。 是的,这是詹姑婆几十年来骨子里的固化的奴性,使她向来只听得懂主子说的话。 就拿年轻时詹姑婆喜欢上常上詹府门口卖东西的货郎那事来说吧。那时货郎哥哥也是有意为她赎身的。 可是当她壮着胆子向詹家老夫人提及,老夫人却不允,她便只会乖乖的死了那份心思。 詹姑婆的心理是非常矛盾的。她既有被迫害人的无奈,又有心疼被害人的忏悔。 詹姑婆唯一能做的就是怀着赎罪的心态,更加细心的替羽少爷解衣擦拭身体上的污秽。 这具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身躯,情感上如同她的外孙。 两个新来的丫鬟早已寻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想到前日才和羽少爷调侃,詹姑婆眼睛有些泛酸,她只能在心里把自己再骂一千遍。 唉,羽少爷好好的前程竟然被自己亲手毁了。 詹姑婆恨不得把羽少爷亵裤上的软膏体都涂抹在自己的脸上,也许自己就是吃这种东西的畜生。 当然这种自责也就是想想罢了。 詹姑婆还是麻利的用手中的抹布把那些污秽的东西扫倒在马桶上。 但在此过程中,詹姑婆突然发现那些软膏体里面有一颗银豆子赫然在目。 那不是前天天苏姨娘给羽少爷的银豆子吗? 詹姑婆自认为是。 她麻利的弯腰捡起来银豆。 苗季晓在讲述羽少爷遇袭过程中并没有提过羽少爷花钱买果子的事情。他那时也不在场, 所以詹姑婆自是不疑那颗银豆便是羽少爷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