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从打探到的信息里,得出自己的结论,他耳朵里的白先生,高洁质朴,怎么也不会和徐府五老爷有半分瓜葛。 俞明祉接受他的评价,那才是他记忆中的白家娘子。 他更想知道:“白清润见到你的时候,有没问到徐家?有没提起他妹妹?” “没有。”大高道,“就说了几句客套话,说什么有空一定会来凤鸣拜访公子。” 俞明祉打开盒子,里头整齐摆放五只大小不一的羊毫,“这套羊毫价格不菲啊,来凤鸣果真是客套话。” 大高明白了,那白清润收到公子的字帖,立即就还礼,送一套昂贵的湖笔给公子,当场就还掉收到公子礼物的人情,他压根就不会来拜访公子。 大高不解:“公子,您身子不好不便去凌江,他为何不来凤鸣?” “这我哪知道?”俞明祉轻笑。 心里却跟明镜一般,白清润明知他在徐府进出,却只字不提自己的妹妹在徐府,分明不想让他同徐府的白先生有任何交集,是怕露出破绽吧。 那时大家还都是孩童,时隔经年,白润清如今是什么样的人,他完全不了解。 他同徐府教习的白先生、徐府的韦少夫人,又有怎样的瓜葛? 想到此处,便又交代明儿大高再去一趟丰店,寻到徐府韦少夫人的外祖家。 那家同他一样姓高,见到高家人,打听一下韦氏当年在桂州的情况,再打听高家是否有人从前见过韦氏。 如果有人见过,能认出最好,把人带回凤鸣,就说韦氏想念亲人,要见一见。 若没人见过韦氏,就找个机灵点儿、对韦家了解多的带回凤鸣。 大高带着从凌江回来的疲惫,接下了新的任务。 当大高刚踏上前往丰店的路,徐云聪就从丰店回来了。 徐云聪是被人从马车上小心翼翼抬着回来的,据说一条腿已经废了,从此是一个瘸子。 尽管秋风萧萧,尽管秋雨潇潇,消息还是在凤鸣城传遍了大街小巷。 徐云聪是在丰店被人打残了腿。 因为陷入了一段感情纠葛,他去伤害别人的时候被对方打残的。 富家公子哥,跟别人争风吃醋,故事的脚本本就让大家感兴趣,况且故事的主角都是凤鸣城有名的公子,就更让大家兴趣盎然。 何况在这阴雨天,闲的发霉的日子。 大家津津乐道,口口相传的故事是这样的: 徐云聪早年有个情投意合的意中人,凤鸣城最大酒楼会仙楼的少东家。但因为徐府不允许,他们只能偷偷相好。 后来徐云聪屈服于家中长辈的逼迫淫威,不得不断了与少东家的关系,娶妻生子,过上他们眼里世俗的生活。 少东家理解他的苦衷,不得不收起心中情义成全他。 可是若干年后的今日,少东家才得知徐云聪当年都是骗他的,他成婚是假,生孩子是假,借故抛弃他才是真。 本就心有结缔,不过如今心里有了人,不愿再跟他纠葛。 可是徐云聪阴魂不撒,不放过他啊。 他的心上人是个英俊的武生,他费了诸多的心血才让武生对他多看一眼,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居然让武生对他神魂颠倒。 而那程咬金居然是徐云聪如今身边相伴的人! 真真是孽缘啊! 多年前背弃了他,多年后还拆散他的恋情。 听说徐云聪要把那程咬金送去丰店金屋藏娇,武生便巴巴的跟去了。 少东家怎么不能一忍再忍,便也跟了过去。 到了丰店之后,少东家寻到程咬金,让他破了相。 徐云聪恼了,找他理论,二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结果就是少东家被徐家的人打断了肋骨,徐云聪的腿在一片混乱中被人打断。 少东家如今还躺在丰店不能动弹,据说有性命之忧。 而徐云聪的腿,在回凤鸣的路上,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受到二次伤害,郎中断定从此以后这条腿就废了。 会仙楼东家一房正妻三房妾室,拢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宝贝的跟心肝儿一样,如今命都快没了,也不管徐家是什么高门大户,只管上门去闹。 徐家最近不知触了什么霉头,接二两三的出事儿,西府只出来无精打采的宏二爷,还是下人用轿撵抬着,怎么能摆平会仙楼上门的四个泼辣女人。 一时间徐府门口闹的不可开交。 偏生徐云聪因为从此落下腿疾,只能朝那身边的小厮泄愤,一怒之下命人将他打死。 又成了会仙楼说嘴的把柄,日日在会仙楼编排徐家草菅多条人命。 徐府请州府衙门出面,但因为是二人斗殴,双方都有受伤,且会仙楼少东家的伤更重些,衙门也只能劝解恐吓会仙楼,并无权利治罪。 沈荣讲的津津乐道的时候,韦霜溪端着给他添的第三碗饭,“你前后出手两次,他们竟是没发觉?” 沈荣得意纠正她的说法: “不是我们出的手! 我们不过是看到有人打架,怕出了人命,好心上去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