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轻也不是傻子,虽然只看了一眼,但这伤痕怎么看,也不是一点小伤。 密密麻麻的疤痕,像是一块块碎肉,一点点拼凑起来的肉体。 她一把扯过张佳兮身上的衣衫,想要看个仔细。 突如其来的一扯衣衫滑落,触目惊心的伤痕再次显现出来,云月轻心不由得一揪。 张佳兮胡乱将衣衫遮挡在身上,云月轻却死死不肯撒手。 “就算你觊觎我的美色,也不能这么粗鲁,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又换上了那副没个正形的样子,试图让气氛活跃起来。 然而云月轻面对张佳兮的玩笑,根本笑不起来。 “你正经一点,我让你告诉我这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佳兮很听话地不再开玩笑,仍旧闭口不谈伤痕的来历。 云月轻担心的目光中,隐隐透露着失望。 如今的他,的确有不能言语的秘密,瞒着云月轻。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伤痕与魔宗无关。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清晰的声音:“报!掌门有要事禀报。” 侍卫在门前站定,看着房间中,云月轻手中扯着张佳兮的衣角。 而张佳兮衣衫半褪,脸色只是紧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涨得通红,画面着实暧昧。 侍卫直接“扑通!”重重地跪下,头重重地埋在地上,不敢抬头。 “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还望掌门恕罪,还望张执事恕罪。” 随后“咚咚咚!”连续扣了三个响头,像是火烧眉毛般,着急地离开了。 云月轻望着那抹消失的残影,不禁问出声,“所以有什么要是禀告,咋没说就跑了。” “这小侍卫毛手毛脚,一点都没有职业道德。” 张佳兮悄咪咪地,把衣襟往上拽了拽,“云姐你现在是一宗之掌,要不然去看一下,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云月轻这才撒开手,“行,我先去看看,回头我再来收拾你。” 张佳兮如蒙大赦,去离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衣衫穿好,敷了敷胸脯,长叹一口气。 云月轻刚出屋子,一群净元派的元老级别人物,挤满了在这小小的庭院。 她困惑不已,面上还是那副掌门才有的深沉模样。 “诸位有何事如此紧急?” 泉长老悠悠开口:“云掌门这是忙完了,终于舍得出来了。” 反射弧有些长的云月轻,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早就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刚刚那个小侍卫,不过是一个小探子,看到屋里的事情,一定是误会了些什么。 不过当务之急,这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毕竟云月轻如今更想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让净元派闭关已久,几位元老级别人物都请了出来。 “如此大动干戈,我想大家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泉长老不会想要我在这里和你扯嘴皮子,耽误正事吧?” 虽然泉长老帮过云月轻,但是她依旧觉得泉长老不简单,甚至觉得他有所图谋,哪边队伍都不会站。 泉长老抛给叶枫一个眼神,叶枫不负他所望,对着众人和云月轻行了一礼。 而后说出口的话刺耳难听:“张执事与魔宗暗通款曲,意图颠覆我净元派……” 云月轻不客气地打断叶枫的发言,“我还是那句话,拿出证据。” “灵宗御灵派迷雾森林,他救你的法术是魔宗之人才会的邪术,这一点大家都看在眼里。” 叶枫不疾不徐,语重心长的解释着,亲切的目光投射在云月轻的脸上。 云月轻不屑地笑了一下,“这算是什么证据,他学的是如何解魔宗邪法,并非真正害人的法术。” 云月轻的不信,让叶枫有些着急,“那我说他身沾染魔气,是名彻头彻尾的魔宗之人,你还认为这不是证据吗?” 云月轻缓缓走下木质台阶,发出“踏踏踏~”的几声。 “魔宗之人的确浑身沾染魔气,但张执事,在我净元派呆了足足五百年,如果他浑身布满魔气,早就被我宗之人发现了。” 叶枫猛然抬起头,眼神坚定,“那是因为他有封锁魔气的方法,所以我宗大能才未所察觉。” 云月轻嗤笑,“那我敢问,有什么宝物,能让魔宗之人收敛魔气五百年,还不被过往的大能发觉。” 叶枫:“让人收敛魔气五百年,并且不被比自身境界高的人所发觉的宝物,我逍遥大陆的确没有。” 云月轻认同的点了点头,“知道就好。” 叶枫目光突然凌厉,目不转睛的看向小屋,“可怕倘若是一块块的死肉,用普通的敛气丸,一点点稀释,让魔气收敛,并且将肉拼凑成躯体,这样就算一辈子也很难被人察觉吧。” 这么离谱的说法,竟然有认同声,“是啊,死肉不是活物,死物收敛魔气是很简单的,只要有普通的敛气丸就行。” 旁边的弟子撞了撞,刚刚说话的人,“可这么大个活人,被割成一块一块的,再拼起来,比凌迟之痛还要可怖。” 云月轻想到刚看到,张佳兮背后狰狞可怖的伤痕,又把这方法联想一下。 连她这么恶毒的人,都觉得这方法残忍,又想到是张小弟的经历,迫使她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 “这怎么可能,人被切成一块一块的,怎么可能还可以活下去,简直是危言耸听。” 泉长老适时开口:“魔宗有个地方叫万魔窟,传说有让人分尸而不死的禁术。” 云月轻:“传说终归是传说,泉长老也是一宗之掌,怎可被不切实际的想法左右?” 叶枫:“云掌门,使用那种禁术的确史无前例,不过据说那禁术使用过后,会有后遗症。” “全身布满不可磨灭的疤痕,想要一探究竟,直接让张执事展示一下,身体有无疤痕即可。” 云月轻心底猛然颤了一下,脱口而出:“不行!” 泉长老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扫视云月轻,“莫非云掌门与张执事,行不轨之事时,已经看个一清二楚了,因此出于心虚,才拒绝的这么干脆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