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天中,秦浩又去了怀源县城中本地的另外六家粮店,却是无一例外以原来约定的粮价太高为由,拒绝依约购买,哪怕是赔上几百两银子的定金也不干。 很快,有消息传开。 “那个小领主在与怀源县的七家粮商斗气呢!显然,他这是明白过味来了,先前那七个奸商定的价格,根本就是欺他不懂粮食行情!” “那小领主已经放出话来,说什么傻子才花冤枉钱!宁可定金不要,也不再与怀源县的奸商做买卖!” “他还说,就不信这天地间,就没有一个有良心的商人,愿意与他公公平平的做买卖!” “小领主一生气,就回了客店,说等明天再看看!今天不收粮了!” “他这是闹得哪出啊?” “看不明白!看不明白!不是说他急等着买粮吗?现在怎么又不急了?” “先前他买粮可是很痛快的啊?可今天……难道说,是公主殿下随行的缘故?” “我看像!你没听说吗,公主殿下自打听了七家粮店与小领主约定的价格之后,眼神就一直不善!” “也是!七个奸商拿人家小领主当傻子,可公主殿下不傻啊!我可是听说,公主殿下丑虽丑,却是极聪明的人,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武道高手了!” “能成为武道高手的人,又怎么会傻,而且,脾气也怕是不会太好!说不定,公主此次随行买粮,就是防止小领主在花冤枉钱!” 消息赿传赿广,赿传赿玄乎,到了后来,甚至传出公主殿下与那小领主,因买粮之事狠狠的吵了一架。 传说,公主一直埋怨小领主太傻,冤枉钱大把大把的花。而小领主也不示弱,说什么都是楚国的奸商太坏,分明是在故意坑他。 这小两口一吵架不要紧,到了第二天,小领主是连客店的门都没有出去,更不要说什么继续买粮啦! 而到了傍晚时分,本以放晴的天气,又变阴了,没多久,淅淅沥沥的小雨又飘飘洒洒的下了起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整夜,直到清晨才算停了下来。可红日却是不见,浓云依旧布满天空,直到午时,仍旧不见开晴的迹象。 “这个该死的天气!怎么就下起连雨来了呢!” 一个刚刚到达怀源县的年轻人恨恨的看着天上的乌云,恨恨的说道。 “这雨要是再下上个两三天,我这趟不就白来了!一万石粮食啊!一千两银子啊!难道就这么白白的打了水漂!” “若是我连本钱都挣不回来!还不被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笑掉大牙!不行!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亏了本啊!少挣就少挣些吧!” 那年轻人一咬牙,对身边的一个心腹亲随道: “去!打听一下那个傻蛋领主住在哪儿!一会儿我就要去亲自拜会他!这些粮食,总不能烂在我手啊!” “是!公子!”亲随领命而去。 而在那年轻公子的身后,一个长长的车队正鱼贯进入怀远县城。 小半个时辰后,那年轻公子与秦浩相对而坐,开始讨价还价。 “秦老弟!我是个直性子的人,也就不和你多废话!五百文一石!你看怎么样?” “项兄!难道你也把我当傻瓜!?怎么说项兄也是公主殿下的远房本家!你可不能学那些奸商啊!” “那你说个价!” “刚才我查验过了,项兄的粮食可是湿很啊!若不及时晾晒,不是发芽,就是要烂掉啊!这样吧!我念在项兄千里迢迢绐我送粮的情谊上,我出一百文一石,你看怎么样啊!” “秦兄弟!你也太狠了吧!虽然我这粮是不怎么干!可你也不能一石一百文收啊!那我不是亏大发了嘛!不行行!没有这个价!这样好了,每石我在让你一百文,四百文一石,怎么样啊!” “一百五十文!不能再高啦!项兄,卖绐我,总比烂掉白扔了好啊!” “三百五十文!你若不要!我宁可全都扔进游河里去!秦老弟!这个价很便宜啦!” “项兄,你觉得我秦浩是真的傻吗?我真的愿意花冤枉钱买高价粮吗?” 两人唇枪舌剑,讨价还价,却是始终无法达成共识,最后,秦浩索性开门见山,直言自己绝不会再高钱买粮花那冤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