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墨接电话的速度没比黄华裕慢多少,她狐疑的问我这几天为什么要关机,我笑了笑。 “前几天我给黄华裕下了个套,关机就是为了让他着急,现在嘛……嘿嘿,这条黄花鱼已经上钩了。” “哦?” 张子墨的语气顿时就兴奋了起来,我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两个事儿,一是已经查清了,他从闽东调来的四个高手不愿让御兽门合并进青竹台,现在已经全部都被黄华裕亲手给除掉了,也算是帮我们拔了一根毒刺。只可惜青竹令被他们给毁了,不过能让黄华裕自断臂膀,也算是值了。现在他身边就只剩了一个狗头军师,实力此消……不是,此长彼消,我们下一步再想要对付黄华裕,就容易多了。” 我假意惋惜的咂了咂嘴,张子墨也叹了口气。 “小岳已经跟我说了这个消息,青竹令的残渣被黄华裕扔在垃圾桶里,小岳捡了几块回来,跟你给我看的照片一模一样。唉,就差了一步,要是能得到这个宝贝……算了,第二个消息是什么?” “黄华裕卖掉了御兽门的所有产业,换来了十个亿资金,暂时可以维持青竹台的正常运转。” “十个亿……嗯,这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张子墨沉默了片刻,我笑了起来。 “娘,您先别急着犯愁,听我把话说完。我估摸着黄华裕是怕这笔钱被我们截留,就没敢走公账,卖掉御兽门之后,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这十个亿给洗白了,通过个人账户转到了青竹台的账上。可这么一来,他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要我们能查出他洗钱的手段,就可以动用关系冻结掉这笔资金,让青竹台……重新穷的揭不开锅了。” 张子墨虽然对金融手段不是很熟悉,但她好歹也曾经是森特财团的老板,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对,对!好儿子,你是怎么想出这么聪明的主意的!可是……要怎么才能查到他洗钱的手段呢?娘不是太懂。” “这点小事儿哪能让您劳神,黄华裕现在身边急缺人手,想要把御兽门的那些老人全部接到中州,安插在青竹台里。他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也是急了眼饥不择食,就想让我替他去闽东跑一趟。娘,这可是个调查线索的天赐良机,我收拾收拾,这几天就出发。” “嗯……还确实是个调查线索的机会,只是你可不能真的把那些人给他带回来,不然等咱夺回了青竹台,还得费劲把他的人给清除出去。” “哎呀娘,我哪儿能这么蠢,还真给他往回带帮手啊?您想想,黄华裕对他手下的人也不是每个都放心吧,我就借口在闽东帮他就地筛查,拖延上个十天半个月,只要能及时的冻结这笔资金,青竹台立马就会陷入慌乱。到时候您迅速重新掌控了青竹台,咱再托关系把那笔资金一解冻……那闽东这边的人手不就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树倒猢狲散,回鱼档里卖海鲜了?” “哎呀,哎呀!我的好儿子,你这脑子可真是……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了,真棒!哈哈,黄华裕手上就只有一个明白人,我呢,有你,有小岳,还有小梁,我就不信了,咱四个人还能斗不过他?” 又是一通令人作呕的母慈子孝之后,张子墨这才心满意足的挂掉了电话。 其实吧,我还想再给宁珂也打一个。 让她替我担心了好几天,一想起那一百多条带着哭腔的语音信息,我就觉着老对不住她了。 但就在我拿着手机犹豫的那片刻,两道熊熊的八卦烈火从梁多多的眼睛里直烧到了我的脸皮上。 我只能尴尬的转身回屋去,粗暴的把躺在床上的潘浩提溜了起来收拾行李。 虽然事情一直都在按照我的预想顺利的进入了轨道,但现在还不是我赶往闽东的最佳时机。 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先完成一个重要的任务。 没错,那就是仔细的研究一下手机拍下的视频录像,找到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的正确打开方式。 接下来的一整天,除了心不在焉的匆匆扒几口饭和上厕所之外,我都没有走出屋子半步。 我紧盯着笔记本电脑上合并成了一整段的视频录像,眼珠子都没敢眨一下,认认真真的记录下了每个不同时段的阵法变化。 就如我之前推测的一样,在任意一个时辰之内,阵法里都存在着极为周密的五行相克。 这跟我上一次观察阵法所得到的信息是相符的,困龙阵法巧妙的利用了天时地利,无论在哪一个时间段,都会出现三种不同的五行气息,形成一个精妙的小型五行循环。 这就跟牵机毒的原理基本相似,如果我强行破除了其中的一道气息,就会瞬间使另外两道失去禁锢。 最有可能出现的后果,就是导致困龙阵法内气息紊乱,强大的法力瞬间暴走,四处乱蹿,形成一个破坏力极大的法力漩涡,眨眼间就会把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碾成碎渣渣。 天色由晦暗放明,再到逐渐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