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岳兄弟,咱俩昨天不都说好了吗,你怎么又……” 黄华裕一声就嚷了起来,岳杏林苦笑着把资料归置好了放回到桌子上。 “是岳某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竹字号业务的难度了。我本以为只要尽心尽力,即便是不太容易使组织的经济运转超越以前,但至少也够维持兄弟们的日常开销的,可是……唉!” 岳杏林指了指那堆资料,面带羞愧的叹了口气。 “岳某也不怕居士见笑,别说是着手开始工作了,就连这堆繁杂的数据都没能看懂,这要是从头学起……呵,即便是岳某有此毅力,也只怕兄弟们撑不了多久了。” “嗯……确实是,眼下组织的资金捉襟见肘,不瞒岳兄弟,我们已经就只剩了最多三个月左右的余粮了,要是再不尽快的让各项创收业务运转起来,老哥哥屁股底下的居士宝座……嘿嘿,可就坐不稳喽!” 黄华裕闷着头,一脸苦涩的表情,岳杏林不动声色的没有表态。 按照原定计划,岳杏林肯定会趁此机会,放心大胆的给他推荐一个颇具经商能力的人替代蒋亮。 可经过了刚才发生的那件事儿,岳杏林敏锐的预感到,黄华裕身边极有可能暗藏着一个城府极深的用智高手,一直都在给他出谋策划。 这一次的遇险,也包括黄华裕在听到了岳杏林给那若兰打电话之后及时的调整了计划策略,十有七八,也是出自于那个人的手笔。 这时候的岳杏林,已经有点儿摸不透黄华裕了。 他生怕稍有不慎,哪句话说的不严谨,就会再一次掉进圈套之中。 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先脱身事外,老老实实的做好他的本职工作,用时间来把黄华裕对他的怀疑一点儿一点儿的消磨掉。 至于下一步计划什么时候可以进行……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岳杏林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这就是黎木木转述给我的事情经过,我目瞪口呆的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黄华裕背后的那个狗头军师到底是谁。 “不会吧,就连岳哥的脑子都玩不过那个人?这……会是谁呢?” 我不敢置信的瞪着梁多多,她低头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 “我对青竹台的内部人员所知甚少,但……智谋能跟岳大哥不分伯仲之人,肯定为数不多。要是连你都猜不到那个人是谁,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嗯,你说的没错。眼下青竹台流失了至少一大半骨干,中州五魁只听命于老居士,自打她去世之后,就集体退出了组织,不可能跟着黄华裕瞎折腾。其他人嘛……据我所知,鬼心眼子最多的也就是肖玄通了,可他现在人在滇南,而且又有求于我,也不会去跟黄华裕搅和在一起。难道是……又冒出来个什么智勇超群的新人,我还没见过?” 这句话也只能算是我的自言自语,因为梁多多也接不上茬儿,她叫来了护士给我换了吊瓶之后,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雄主……” “梁大姐,以后别这么叫我了,你好歹是我的上司,而且岁数也比我大,就叫我多余好了。” “那不合适,我不能在外人面前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是叫雄主比较好。” “呃……那随你吧。梁大姐,你是想告诉我,尽快推算出其他三枚传音贝对应的四方机关是吧?” “是啊,岳大哥那边首战失利,看来对手远远超过了我们原先的预估,一旦张子墨丧失了等待的耐心,说不定会提前返回滇南筹集人手。到那个时候……我们的行动就不太方便了。” “嗯,无论如何,必须要抢在张子墨之前找到所有的四方机关的准确位置。” 我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 “困鹿山上很有可能还有内奸,这事儿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搜寻,只能是我用风水堪舆之术推断出大致的方位,然后亲自过去探查了。” “探查的事儿就交给我吧,你的腿脚还不方便,起码要两三个月才能正常活动,免得落下病根。” 梁多多把一部笔记本电脑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一边紧盯着屏幕,一边不停的用手指掐算着,嘴里念念有词。 其实吧,我打小就跟着师父,修习的是青乌堪舆一派的功法,最过硬的看家本事就是风水堪舆。 可实际的情况,却是我很少用的到这方面的技能。 原因很简单,毕竟风水堪舆不具备杀伤力,在遇到敌人的时候,我总不能掏出个黄铜罗盘来跟他拼了吧。 从我踏进中州的头一天开始,一直以来帮助我转危为安的师传技能之中,唯一能勉强跟风水挂钩的,大概就是符箓了吧。 所以这长久以来,我几乎都淡忘了青乌堪舆真正的用途。 没想到,今天这几个小小的四方机关,却让我第一次认认真真的重拾师门技能,总算是觉着自己的这十八年苦功没有白费。 然而…… 想要精准的推算出其他三个四方机关的所在地,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