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队,你……忙着呢?” 黎木木一边跑上楼来一边问我,我点了点头。 “嗯,你找我有事儿?” “呃……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你先忙你的,一会儿再说也不晚。” 黎木木迟疑了片刻,对我笑笑,我皱了皱眉头。 “到底什么事儿?” “嗯,也……不着急,等你忙完了再说吧。” 黎木木说完就转身重新下楼,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这家伙有点儿不太对劲。 黎木木是个头脑相对单纯的技术人员,一贯是言语简单,行事迅捷。 他从来不会像现在一样吞吞吐吐的闪烁其词,而且我断定,他跑上楼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讲。 但他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古里古怪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蹊跷。 我刚要喊住黎木木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麻三晋二却满脸兴奋的从屋子里跑出来拉住了我,连声催着我赶紧帮他一起施法。 我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的跟着麻三晋二回了屋,重新关上门。 “陶桑,哇他西哇准备好了,哇来哇来……现在就马上开始吧!” 麻三晋二已经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了,我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板起了脸。 “好,看在你对尊夫人一片痴情的份上,我就帮你施法解除巫术的禁锢,让你可以重新召唤貘神。但你记住了,从今往后,无论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到家乡,都须一心向善,不可再像现在一样为虎作伥,做出有违天道的罪孽。” “嗨咿,哇他西哇知错了,多谢陶桑的大肚子……呃,大人大量。” 麻三晋二朝着我一顿猛鞠躬,脸上的神色十分诚恳。 “哇他西哇不瞒陶桑,如果这次神明眷顾,可以顺利的让幸子醒来,哇他西哇一定要回到家乡,带她离开大岛家族,哪怕以后的生活不如现在这么富有,只要我们能一辈子都生活在一起,就是哇他西哇此生最大的幸福了。陶桑,再次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啊里嘎捣哈达一马死!以后如果有什么差遣,哇他西哇一定上山什么的……呃,总之哇他西哇绝不会推辞!” 我苦笑着朝他摆了摆手,心里慨叹了几句。 虽然这次施法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风险系数极大,但至少麻三晋二还有救活他的妻子,二人重新相逢的希冀在支撑着他。 可我呢? 明明知道任诗雨一直就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甚至我都已经确定了她就住在我们以前曾经一起生活的小院里。 可我总感觉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也可以说是一只隐形的手,硬生生的把我们俩掰开,迫使我们分离,连见上一面都成为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我的心态也从刚刚得知任诗雨还活在人世时候的激动,狂喜,期待,慢慢的变成了不解,愤懑,还有绝望。 虽然我总是在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终有一天我会冲破所有的阻碍,再次和任诗雨相见,但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的在心底深处产生了一种很令人恐惧的预感。 我很有可能会…… 对抗不过那股神秘的力量。 直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这股力量究竟来自于何处,也不知道隐藏在背后操控它的到底是什么人。 是我师父,还是其他的什么风水高手? 我无数次思索过这个问题,而且手头上还有了大把大把的线索。 但我把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却得出了一个令人无比沮丧的结果。 这些线索似乎是都跟那个神秘人有关,但我就是勾勒不出来他的具体形象。 而且我还有一种很明显的感觉,这段时间,我每进行一步,都会显的无比艰难。 每每当我刚要接近真相,正打算小心翼翼的揭开冰山一角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事儿,让我功败垂成。 或是线索戛然断裂,或是让刚刚消散了一丁点儿的谜团,又重新弥漫起更为浓郁的迷雾。 这就像是套娃一样,打开一层又是一层,谁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是个尽头。 而任诗雨呢,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软肋抓在了那个神秘人的手中。 她不仅不来主动跟我见面,而且还三番五次的躲避,甚至是欺骗我。 虽然我知道,任诗雨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而不得不这么做,但我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平心而论,我的功法道行已经不低了,真的不低了。 我是天邪冥王转世,身负三才之力,自幼就跟着师父苦修多年,还有各种厉害法器的加持。 不夸张的说一句,如果是有风水人士的实力排行榜,我绝对会排在前二十名之列。 在绝大多数人的想象中,拥有这种实力的人足以呼风唤雨,傲立于世。 可我却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护,只能任由她被人所控,随时处在危险的境地。 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个极大的耻辱了。 而更让我抓狂的是,我却对此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