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就是!谁家的规矩!喂,你家有大人没,懂不懂事儿?你一口一个师叔的叫着我师叔,那说起来我就是你师兄了,你凭什么抓我!赶紧给我松开,我特么不是奸细!” 潘浩吃力的扭着头大喊了起来,陈灿淡淡的笑了笑,没搭理潘浩,也没有在意我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陶师叔,言重了。并非我们兄弟以下犯上,有意顶撞陶师叔,实在是因为此人心怀叵测,半夜悄悄的摸上山来,还故意踩中了二师兄设下的防御机关,提醒敌人绕道而行。就在几分钟之前,把守山门的师弟们遭到了敌人的偷袭,若不是他通风报信,任何人都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进入咱楚门的核心地带。” 陈灿一边说,一边镇定的跟我对视着,我暗暗皱了皱眉头。 那天在接风宴上我就看出来了,这哥儿俩的脾气秉性截然相反,可以说是一对很完美的互补组合。 哥哥陈旭脾气火爆,行事莽撞,那天他似乎是对我的酒量很不服气,一直都跃跃欲试,想要跟我一较高下。 而弟弟陈灿则稳重老成,处事圆滑。 他几次都暗暗的拦着陈旭,没有让他跟我拼酒,这才让陈旭逃过一劫,免于当场醉死。 当时陈灿我给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城府极深,心机缜密的人。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才在楚门待了短短两天时间,陈灿就变成了一个让我头疼的对手。 他的每句话都合情合理,我要是执意不肯交出潘浩,反倒会让人觉着我也是给太君带路的二狗子之一。 可要是让潘浩落在他们手里…… 毫无疑问,下次我再看见潘浩的时候,他都不一定会喘气了。 见我沉吟不语,陈旭又张牙舞爪的想要伸手来抓潘浩。 我眼神阴冷的站在他面前,陈旭的身子一僵,咬着牙退了回去。 我脸上没动声色,心中却在暗暗焦急。 此时就算我把潘浩带到隔壁屋去让关羽娣定夺,她也未必能站在我这一边。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从客观事实上来说,潘浩的确是给滇南楚门带来了极度的危险。 此时山上有能力御敌的高手全都因为给岳杏林治伤而法力枯竭,从远处隐隐传来的呼喝声的距离上判断,我推测现在楚门弟子正在袁朝国的率领下,死守着百余米之外的山门要隘。 这也是滇南楚门的最后一道防线了,一旦敌人长驱直入,那不光是被关押的楚寒楼,就连我和旁边那一屋子的人都会变成罐里的王八…… 不是,我们毫无抵抗能力,就只能束手就擒。 要是事情发展到了那一步,我敢打赌,关羽娣非得当场把潘浩给就地正法不可。 “师弟,陈旭陈灿,过来说话。” 正在我手足无措之时,关羽娣的声音从旁边的屋子传了过来。 “是,师尊。” 陈灿脸色一肃,转头就出了屋朝旁边的房间走去。 陈旭得意的狰狞一笑,我赶紧抢在他之前抓起了潘浩,在几个楚门弟子的“押送”下走进了旁边那间屋子。 几个人七歪八倒的躺了一地,只有关羽娣和肖玄通两人勉强坐在椅子里,个个儿人的脸色都煞白的像是刚磨出来的面粉似的。 齐褀正在忙着给梁多多救治,连头都没抬,看她的表情,情况似乎是不太乐观。 陈灿躬着身子站在关羽娣面前,小声的把外边发生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关羽娣的脸上没有太多波澜,但我却从她紧皱的眉头上读出了…… 一丝不安。 “山门是谁在把守?” “回师尊,是七师弟和九师弟,他俩都被敌人暗中偷袭,伤的不轻。现在二师兄带着其他弟子正在死守,估计……顶不住多久了。请师尊定夺,此事片刻也拖延不得了。” 关羽娣轻轻“嗯”了一声,刀子一样的眼光在我和潘浩身上一扫而过。 我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潘浩哆嗦了一下,沉吟了片刻,我咬了咬牙。 很显然,关羽娣对现在的情况非常不满。 呃,确切的说吧,她现在很愤怒。 但凡身上有点儿力气,她非得当场把潘浩给撕碎了喂狗不可。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尽快打退山门那边的敌人,先让关羽娣和其他楚门弟子消消气。 然后再让潘浩有机会解释他深更半夜摸上山来的原因,希望看在他不辞辛苦日夜兼程跑来报信的份上,能让关羽娣网开一面,饶他滚蛋。 至于其他楚门弟子会不会怒火难消,迁怒于我,那都不重要了。 只要能确保潘浩全须全尾的离开楚门,也算我对的起他背叛父亲,千里报信的这番情谊了。 “师姐,你们在这歇会儿,我去山门那边看看情况。” “你?” 关羽娣愣了一下,正在往梁多多嘴里灌药的齐褀猛的抬起头大吼了起来。 “师叔,你不要命了?!现在你全身的法力都耗干了,经脉脆弱的就像张纸一样,再强行催动法力你就会……会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