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针灸?” 常晟一脸兴奋的问我,我尴尬的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算正确。 说不懂吧,我还算是会一点儿,而且我会的还是一般人所不能掌握的极为高端的针法。 比如说鬼门十三针,黄泉针法,也包括我现在想要给岳杏林使用的回阳九针。 这都是一些在医学界里提起来响当当的名号,就算是誉满全球的中医学专家学者也没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说,他掌握了这些已经濒临失传的珍贵国粹。 但要说我懂…… 多多少少是带着一些水分,这些针法都是隐藏在任诗雨生命的闰角之中的那些年,她跟着老居士学会的,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而且我所能得到的实践机会少之又少,自从我和任诗雨互换了命格,掌握了医术这门技能到现在,真正使用过针灸之术的次数有限的可怜。 但凡是学过中医的人都很清楚,高明的医术是在不断的实践中逐步提升的。 一个读了七八年医科大学的毫无实践经验的博士生,真实水平可能还不如一个行医一辈子,连个小学文凭都没有的赤脚医生。 原因很简单,临床和理论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就算我满脑子里都是高明的针法,但下针之时由于紧张而出现了偏差,或者是没能准确的找到患者的脉络所在,那这一针下去…… 轻则疗效大打折扣,重则会给患者带来严重的身体损伤,甚至还有可能会闹出人命。 “呃,算是……知道点儿吧。” 我含糊了一句,常晟却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岳杏林身上画着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记号,神情越发激动了起来。 “会就是会,谦虚过头就成了虚伪了。看你画的这些穴位,完全符合阴阳逆位,经络颠倒的常识。昨天我就看出来了,他的心脏长在了右边,这是个非常罕见的练手工具……呃,体质特殊的患者。我昨天晚上一宿都没睡踏实,一直都在琢磨用什么办法能避开阴阳交汇的几条经脉,让他的阳气顺着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和足太阳膀胱经重新形成顺畅的循环,可寻思了一夜,也没找到合适的办法。没想到……” 常晟狠狠的拍了一下巴掌,沉睡在床上的齐褀猛然一个激灵,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重新平稳了下来。 “没想到,你竟然没有刻意去躲避这些经脉,而是想要用封印阴脉的法子去疏导气息自行流转!” 我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常晟,心中错愕不已。 我昨天亲眼看到常晟扎在女人堆里唾沫横飞的胡吹大气,所说的那些话虽然符合中医理论,但也都是些比较肤浅的常识而已。 那时候我在心里就已经下了个结论,这位滇南楚门的首席大弟子应该就是个醉心于花丛的浪 荡蝴蝶,其实并没有多高明的医术,只是嘴巴特别讨人喜欢罢了。 可没想到,他却从岳杏林身上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记号里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施针思路,这可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敢笃定,“封印阴脉”和“疏导气息自行流转”这两句话,绝不是随口胡诌就能说的出来的。 常晟在医术上的造诣绝非是我想象的那么粗浅,我赶紧放下了手里的银针,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既然你看明白了我的想法,那就麻烦你帮我参详参详,在这些穴位上下针……有没有问题?” 常晟的眼光一直都没离开过岳杏林的身体,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已经伸出手按在了岳杏林双手的脉搏上。 我赶紧闭上嘴,不敢出声打扰他。 几分钟之后,常晟松开了岳杏林的手腕,低着头一边认真查看着画在他身上的那些记号,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双手不停的在岳杏林身上来回比划着,脸色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沉郁。 屋子里安静了半天,常晟慢慢摇了摇头。 我的心脏顿时就停跳了几秒钟,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怎……怎么了?这个法子行……行不通?” “嗯……话也不是这么说。” 常晟站起身来咂了咂嘴,紧皱着眉头说道。 “先用针灸之术封住他的全部阴脉,只留足心涌泉;再以针灸催动阳脉,同时用艾灸之法辅助,让阳气自行在脉络中流转,倒灌进阴脉,推动淤塞的气血流向涌泉,排出体外。只要正常的阴阳气息运转满一个自然周天,就能强行冲开阻塞的脉络。阴极而阳,因势利导,这个法子理论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也存在着两个隐患。” 我赶紧把常晟按在椅子里,眨巴着眼睛紧盯着他,常晟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岳杏林。 “第一个隐患,就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顶的住这十二个时辰的高强度折磨。阴脉虚空,就好比是干涸的稻田,而倒灌进来的阳气就像是决堤的江河大海。一旦他的经脉在短时间里容纳不了过剩的阳气而爆裂……结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