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咱走哪边?” 郭永喆吐了个烟圈儿,我抬头看了看,迟疑了一下。 “我也说不好,刚才张俊轩说过,无论从哪一条路走,最终应该都会到达那个藏着宝贝,也就是闹鬼的山洞里去。咱……嗯,看起来那片树林相对安全一点儿,先过去摸摸情况,哪怕是能找到一点儿线索也好。” “得,动脑子的事儿听你的。” 郭永喆笑着快速抽了几口烟,把烟头掐灭了,站起身来大手一挥。 “走着!这回书说到,他张大公子自己个儿脑残作妖孤身独留毒蛇洞,咱陶总掌门跟哥们儿并肩携手双双大闹那个……哪儿?野猪林!” “哈哈……靠,别说,还挺对仗的,什么时候去幼儿园函授了个文凭?” 我笑着把烟头朝郭永喆弹了过去,他闪身躲开,哈哈大笑着朝中间的那条路走了过去。 “……哎?” 我脚下突然一停,猛的愣了一下。 “这事儿你听谁说的?” “啊?什么听谁说的,咱这不就立马就要大闹野猪林了,还用听谁说?” 郭永喆回头奇怪的看着我,我皱起了眉头。 “就你刚才说的那句陶总掌门,这个称呼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陶……总掌门?哎,对呀,哥们儿这是……打哪儿就冒出来这么一句?” 郭永喆也愣住了,他呆呆的抓着后脑勺寻思了半天,慢慢的摇了摇头。 “我靠,哥们儿这脑子怎么突然……有点儿乱呢,这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谁告诉我的这是……” “别急,慢慢想。” 我走到郭永喆面前,紧盯着他的眼睛。 “先理清楚,这个词儿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听说的,是不是……最近几天时间?” “嘶……你等哥们儿好好捋捋,最近几天……我一直都跟张俊轩那孙子在一块儿,肯定不是他告诉我的。今天嘛……更不对了啊,难道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郭永喆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心里暗自“咯噔”了一声。 不可能,我还不至于提前这么多年就老年痴呆了。 关于和风水十七雄比斗,夺取十八门派总掌门的事情,我根本就没和任何无关的人提起过。 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风水十七雄和百草门的华神农、岳杏林和齐祺祖孙三人之外,也就只有唐果儿、肖玄通和夏雨寥寥数人。 就连参与到比斗之中的蒋亮和李莹,也未必会知道最终的比斗结果。 因为在最后一场我跟梁多多的比斗开始之前,恶灵就耗尽了法力,断开了我们之间的灵力互通渠道。 更况且,现在我手里还缺了一枚湘江无事堂的无事牌,“陶总掌门”这个称呼…… 说句实话,目前我还真当不起。 可郭永喆却清清楚楚的说出了这个词儿,我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郭子,你别急,再好好想想。这几天时间你有没有觉着在你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儿,或者是见过什么陌生人?” “这……真没有啊。” 郭永喆苦着脸摇头,“自打三……哟,现在说话得是四天前了,张俊轩那孙子冷不丁儿的搬着铺盖卷儿就去了工地的办公室,说他就在哪儿住下了。哥们儿一见那孙子就膈应的慌,抬腿就想回家去,嘿,结果那孙子拦着哥们儿死活不让走。他说我只要一出工地的门儿,指定就有人会要了我的命,我问他到底是谁想要跟哥们儿叫板,他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急赤白脸的不让我出工地去。” 我点了点头,“后来呢?” “后来……哥们儿一听他这话,心里也犯怵,要是哥们儿跟他较劲非得出工地去,一旦真的丢了小命,那怪不值当的。反正工地上有吃有喝的,那些个脏活累活也用不着我亲自出力,哥们儿就干脆舒舒服服的躺在办公室里当大爷,闲着没事儿就挤兑那孙子几句逗逗闷子,这几天就这么晃悠过来了呗。” “这期间你就没见过什么人?” “没有啊……哎,见过一个,就是昨儿把那孙子喷了一顿辞职的那个助理呗,你也见过他。那小子见天儿的跑过来跟张俊轩汇报各个楼盘闹鬼的事儿,哥们儿正好闷的五脊六兽的,听听那些个好消息,就当是过礼拜天了。” “那个助理……” 我仔细想了半天,觉着那个人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他来跟张俊轩汇报的时候,你每次都在场吗?你记不记得曾经有过突然睡过去,或者是什么其他奇怪的感觉?” “肯定没有,每次哥们儿都乐的鼻涕泡飞老高,这么提神的事儿,哥们儿怎么可能听着就睡着了呢。” 郭永喆说着就咧起了大嘴,我连笑的心思都没有了,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叹了口气。 “算了,等回头再慢慢想吧。咱得尽快从这个场景里出去了,你瞧,手电筒都快没电了。” “哟,那是得抓点儿紧了,这要是手电筒没了电,两眼一抹黑,指不定得有多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