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在地上的又是一块非金非木材质的牌子,铸造成了一个巴掌的形状。 五根手指微微张开,关节向掌心处遒劲弯曲,好似一只鹰爪的模样。 牌子掉落在地面上,掌心向上,手心里清晰的现出了两个竖着的古隶字迹。 太一! 又…… 又是一块太一令! 这一下可我把给惊的不轻,我赶紧低头捡起那块牌子,翻过来凑到头灯下仔细查看。 手背的位置并没有字迹,可以确定,这块“太一令”也是假的。 我在原地呆站了好一会儿,转着头不敢置信的让头灯的光束从满地的尸骨上逐一扫过。 难道说这些进入墓道之中的尸骨…… 人手都有一块这种假货太一令?! 我赶紧小心的绕过一具具尸骨,挨堆物品里找了一遍,果然。 每一具尸骨身边的衣物或者是背包里都有一块刻着“太一”的令牌,形状各异。 有的是圆形的太极图,有的是长形的刀剑,有的是规则的多边形八卦镜,有的是不规则的盾牌飞镖,还有的奇形怪状,铸成了鼎或者香炉的模样。 这些令牌都有几个相同的特点,一是尺寸大小几乎都一模一样,都是一拃长短,上边的“太一”两个字无论是大小还是字体都别无二致。 这第二就是令牌的材料全部都和真正的太一令一模一样,非金非木,入手沉重,竟然都是罕见的陨铁所铸造的。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所有的令牌和真正的太一令相比,都没有“混沌”两个字,而且也没让我感觉到任何异样的气息存在。 我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一下腰间那块真正的太一令。 难道说,这些令牌都是当年那位铸造太一令的人亲手批量制作出来的? 因为陨铁材料本身就极难找到,而且每一颗落在地球上的陨铁的成分都多多少少有些区别。 但这些令牌很显然都是一模一样的材质,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太一令和这十几块令牌,都是取材于同一块陨铁。 而且无论是铸造工艺还是所刻的“太一”两个字,都很像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要是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那隐藏在太一令之中的秘密…… 就绝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我数了一下,地上一共躺了十七具白骨,我搜集到的各种令牌加在一起,正好也是十七块。 眼前的这一幕足够我脑补出一部长篇小说了,可现在时间紧迫,我就算是傻站在这里琢磨上一年,也不可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还是先破解了棺材里的秘密再说吧。 我看了看堆了一地的令牌,帆布包已经放不下这么多沉重的陨铁了。 我取下背包,把觉着用不着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腾出了一大块空隙,把那十七块令牌逐一用衣服包好隔开,全都塞进了背包里。 同时我也谨记着郭永喆跟我说过的户外生存的重点,没有随意把那些看起来用不着的东西丢弃。 能塞进帆布包里的都塞了进去,实在放不下的我就用伞绳系成了一串吊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生怕那十七堆白骨里就有王玥的遗体,还挨个仔细检查了一遍。 从他们的遗留下来的衣物和骨盆的形状上看,这十七位死者应该都是男性。 墓道里的氧气并不充足,而他们的遗骨已经彻底白骨化,连最难腐烂的指甲和毛发都没留下,这至少需要五六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我推算王玥遇害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月,在这种极端环境之下,她至少应该会留下一些还没有来的及腐化的身体组织才对。 我松了口气,重新吹响小竹哨指挥着纸扎小人把我团团护卫了起来,把身上的阴阳气息收敛进丹田之中,小心翼翼的绕过白骨,朝着墓室的方向靠近了过去。 墓室里的棺材愈加清晰的出现在了头灯的光束里,越是靠近,我就越是感觉到我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棺材竟然也反射出了那种非金非木的灰黄颜色,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难道说这口棺材…… 整个儿都是用陨铁打造的?! 可这…… 也太离谱了吧?! 且不说去哪儿找这么大的一块陨铁了,就算是材料充足,那一口棺材的重量少说也得有大几吨。 我师父到底是怎么把这么沉重的一口棺材给鼓捣进坟墓里的? 这里的山势非常险要,吊车起重机之类的机械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上的来。 我敢立字为据,就凭我师父那副不到一百二十斤的瘦干干的小身板,要是能一个人把这口陨铁棺材给扛上山,我立马就躺到里边去当瓤子。 我略一思索,冷哼了一声。 这事儿肯定和我干爹吴桐有脱不开的干系,他的宝贝移海扇可以隔空移物。 甚至有可能参与到这件事儿里的都不止我师父和我干爹两个人,想要把几吨重的陨铁棺材准确无误的转移到这么狭小的墓穴里,估摸着至少得再加几个道行高深的帮手共同施法才能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