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肖遥果然按时研制出了解药,等我赶到那座小院的时候,一进门就听见了胡磊的那副公鸭嗓子。 “小妹妹,哥哥能全须全尾的死里逃生全都靠你啊,哥哥必须要送你个值钱的玩意儿当定情信……不是,当见面礼。你等着啊……哎?东西去哪儿了?我明明记得是挂在脖子上了……” 我咳嗽了一声,走进屋子,胡磊还在全身上下摸索着,两个裤兜都翻在了外边。 肖遥翻着白眼忙活着自己的事儿,压根儿就不想搭理他。 “哟,师……不是,陶爷,您来了,您瞧瞧嘿,我老胡啊,又活过来喽!” 胡磊激动的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我翻着他的眼皮给他检查了一下,朝肖遥笑着点了点头。 “辛苦了,东西准备好了吗?给我吧。” 肖遥把两个药瓶塞在我手里,狠狠的瞪了胡磊一眼。 “陶哥,你赶紧让他滚吧,这人怎么会有这么讨厌,早知道我就不救他了。从他醒过来到现在一直都在说疯话,要是让爷爷听见了,非得把他再毒死一回不可。” 胡磊腆着脸还想往肖遥身边凑,我踹了他一脚,他这才讪讪的闭上了嘴。 我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肖玄通,不禁皱了皱眉头。 “肖前辈还没醒?” “嗯,没有,陶哥,爷爷的病好像又反复了,我总觉着有点儿不太对。” 肖遥的脸色很焦急,我安慰了她几句,坐在肖玄通身边探了一下他的脉象,奇怪的“咦”了一声。 我扒着眼皮仔细检查了一下肖玄通的眼底,眉头紧锁。 “怪了,脉象暗沉,滑弦无力,眼底青黑,浑浊带血,好像又有毒素在经络里蔓延了起来,这……”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肖遥急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握着肖玄通干瘦的只剩了几根骨头的手。 “这都反复了好几回了,爷爷的毒明明已经都解了,可过不了几天身体里就会莫名其妙的重新产生毒素,陶哥,你说爷爷他会不会……哇!” 肖遥难过的大哭了起来,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苦苦思索着这件怪事儿。 “你能确认肖前辈中的确实只有腐骨丸一种毒吗?” 我问肖遥,她笃定的点头。 “我给爷爷检查过很多次了,他的身体里确实就只有一种毒性,而且腐骨丸也没有经过改进,和我以前见过中了这种毒的人症状是一模一样的。” “解药没问题吧?” “解药是我亲手配的,每一味药我都仔细确认过,不可能有问题。” 肖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我还生怕有人会悄悄捣鬼,我都没敢在实验室里配解药,每副药都是我在这里配完了亲手喂爷爷喝下去的,这……爷爷,你到底是怎么了,你醒过来啊……” 肖遥趴在肖玄通身上大哭不止,我不解的咂着嘴摇头,胡磊凑了上来,神秘的眨巴着小眼睛。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呗。” 肖遥顿时就停下了哭声,我也回头看着胡磊,他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想不明白?嘿嘿,小妹妹,离了哥哥你就玩不转啊。这肯定是有人偷偷进了屋子给咱爷爷下了毒,你放心,打今儿个开始,哥哥就寸步不离的在这儿陪着你……咱爷爷,等我亲手逮住了那个下毒的混蛋,他哪只手下的毒,哥哥就把他哪只手给……” “闭嘴吧你!” 我一瞪眼打断了胡磊,他的半截话噎在了鸡脖子一样的嗓子眼里。 “要是有人进了屋子想要害肖前辈,直接一刀抹了脖子不就行了,谁会蠢到给用毒的祖宗下毒?要是他真那么干的话,估摸着他自己的脑子就不怎么好治了。” “呃……这话儿也不能这么说,那您品品,咱爷爷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呢?” 胡磊一脸不服气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也想不明白。” “那肯定还是有人给咱爷爷下毒了。” 胡磊很认真的坚持着他的观点,“这话儿可不是我跟您犟,这是福尔摩斯说的。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便是再不符合逻辑,那也只能是真相喽。您要是还能找出别的疑点,那算我白说。” 我和肖遥顿时语塞,虽然胡磊的猜测看起来很不靠谱,但他引用的这句名言却让我无言辩驳。 我确实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了,思来想去,竟然还是胡磊这个推断更能让人信服。 可要说是有人来去自如的进了屋子,三番五次的对肖玄通反复下毒……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把端木清铃和肖遥两个大活人给当成空气了吗? “这样吧,从现在开始,我加派人手守在这里,白天让木木和小龙轮流照顾着肖前辈,晚上让端木和你倒班睡觉,要是真有人敢到这里来下毒……”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胡磊就又上蹿下跳的接上了口。 “哥哥就把丫的胳膊腿儿都给他打折喽,让他转着圈爬着给咱爷爷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