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亮一语点醒梦中人,我顿时长长的吐了一口闷气。 从表面上看,一切证据似乎都在齐齐的指向郭永喆,但夏风的自作聪明反而是让他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还有那个叶妈,她大半夜的跑到郭永喆住的小区里,估摸着也是在故意扰乱我的视线。 事情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夏风根本就没有被真正催眠,他是故意用郭永喆的名字想要转移我们调查的视线。 就在我和那若兰喜不自胜的时候,我突然隐隐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似乎也是和某个人的语言习惯有关。 但还没等我仔细琢磨,那若兰就激动的一把抱住了我尖声大嚷了起来。 我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等那若兰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刚才那件事儿到底是什么了。 不过我的心情却瞬间就好转了起来,我问蒋亮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蒋亮神秘的笑了笑。 “有分教,江湖传言四起,坊间奔走相告,有道是五魁弃徒丧心病狂突下黑手夺信物,却逼得青竹使者走投无路背叛教门隐,江,湖!” 蒋亮说书一样的来了几句有板有眼的念白,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说人话。” 蒋亮捏起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吓的赶紧后退了一步。 “干……干吗?!” “噗!” 蒋亮突然挥起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 他自己的眼眶上! “哎……碰瓷儿啊?” 我和那若兰一起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蒋亮的脸顿时肿成了一个大馒头。 想必大家还都记得,我曾经做出过一个判断,要是不论法力,单讲拳脚武功的话,我还想不出有谁能和蒋亮相提并论。 这一拳他可是抡圆了朝自己脸上砸的,我的后槽牙顿时一阵凉飕飕的疼。 这要是打在我脸上,要是我不用法力去抵挡的话,估摸着整个儿脸都得裂开一条大缝儿。 “我……我靠!你不会是想……” 我突然明白了过来,可还没等我说完,蒋亮就“嗷”的一声嚎了起来。 “陶爷!您可不能啊!慢说是我蒋秃子累死累活的跟着您鞍前马后辛苦了一年多,就算是没这段情分吧,您也不能抢我的青竹使者令牌啊您!这可是青竹居……那位前辈亲手给我的,没了这令牌,以后我可就成了青竹台的叛徒了,您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扔啊!嘿,姓陶的,说不听了是吧?好,好!你要断我的生路,那我蒋秃子和你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蒋亮一边叫嚷着一边乒乒乓乓的闹出了一串动静,我欲哭无泪的看着他。 要不是我就在眼目前儿看着他做戏,连我自己都要相信我们俩是彻底撕破了脸,为了一块令牌大打出手了。 不得不说,那若兰也是个演戏的高手,他立马就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哎我说,你俩要打架给我出去滚远着点儿,人家这满屋子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儿货,磕了碰了的你俩穷鬼谁赔的起?!” 这还不算完,门口的德福竟然也乱入片场强行加戏。 “哎哟,二少爷,亮爷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您俩!都这么熟的朋友了,您二位这不是成心让我们家大少爷难堪吗?二位爷,都瞧我了,咱歇歇气消停一会儿吧!” 混乱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我像个二傻子一样的杵在原地,心里一万匹神兽呼啸而过。 我特么认识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简直都怀疑这仨人都是戏班子里失散多年的亲同行,连个剧本都没对过,怎么就能把这临场发挥的一个片段演绎到如此炉火纯青呢。 闹腾了一会儿,蒋亮那肥胖的身子自己飞了起来,撞开了门重重的摔在院子里。 “哎呦喂,大意了,没闪,这下可摔着我喽……好啊,好你个那大公公,你……不讲武德!趁亮爷不留神你偷袭是吧?行,你们人多,亮爷我今个儿认栽了!从今儿个往后,咱恩断义绝,各走各的道儿,你俩就耗子尾汁吧!” 蒋亮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哼哼唧唧的走出了院子,一路上还砸了几个花盆。 一群人着急忙慌的跑进了后院,一脸八卦的朝屋里伸着头,嘁嘁喳喳的谈论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德福假装甩胳膊拍大腿的叹息了一会儿,朝那群人一瞪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抢东西的啊?我可告诉你们,咱家二少爷打今个儿开始就是青竹台的青竹使者了,还有,江南纸扎一派也请了咱二少爷做掌门人。咱那家有了这么牛掰的靠山,他中州五魁算个屁!都记住了,以后出门都给我威风着点儿,别丢了咱那家门里的脸面!” 那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德福,又把眼光转到我身上,赶紧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儿点头。 我苦笑了一声,得。 杀妻娶小三,让中州五魁扫地出门都已经够丢人的了,这回倒好,我身上背的恶名…… 又凭空多了一条。 我朝那若兰翻了个白眼,赶紧离开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