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唐果儿来到鄢壮的办公室,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嘴巴张的足足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陶……陶世兄,你……醒了?!”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好意思,让鄢兄担心了。没多大事儿,就是睡了一小觉。夏风和楚寒楼呢?我想见见他们。” “啊……哦!鄢某的营地里没有牢房,就把他们俩单独关押在禁闭室里了。” “好,麻烦鄢兄,带我和果儿过去一趟。” 鄢壮梦游一样的带着我和唐果儿朝禁闭室走去,路上我问了他一句。 “听说诗雨……不见了?” “呃……这个……” 鄢壮露出了一脸担忧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 “据小龙汇报,你昏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在焦心于你的情况,没人注意到尊夫人的遗……遗体……突然就不见了。陶世兄放心,我已经派人在周围五公里范围内地毯式搜索,哪怕是掘地三尺,说什么也要找到尊夫人的遗骨。” 我笑了笑,朝鄢壮摇了摇头。 “不用找了。” “……啊?!” 鄢壮张着嘴看着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我的话茬儿了。 我们来到了一间禁闭室里,这里戒备森严,四下安静的可怕,只有屋子的铁制栅栏窗里时不时的传出一声苍老的咳嗽。 鄢壮让人打开了禁闭室的铁门,我走进去看着佝偻在墙角边的夏风,眼神一冷。 “夏前辈,你精心设计了几十年的棋局还是功亏一篑,不想发表点儿什么感想吗?” 夏风凄然一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态度和精神矍铄的模样,一张脸就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脸上隐隐现出了灰败的气色。 殷红的血迹把他花白的胡子和胸前的衣襟染的斑斑点点,我抓住他的手腕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夏风的经脉已经完全紊乱了,脉象无力,一道微弱的气息半死不活的护在了心脉四周。 为了和楚寒楼抢夺天邪命格,两个顶尖的风水高手竟然争相废掉了自己的道行。 夏风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间满是怨毒。 “当年我就不该养……咳咳,养虎为患,虽然我自己激活太一令和五魁令需要多费些心神,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唉,鸡飞蛋打啊,失算了。” 我的嘴角抹出一丝冷笑,慢慢的坐在地上。 我相信,虽然夏风已经身受重伤,无药可医,估摸着活不过几天时间了,但他的嘴却不是那么好撬开的。 我必须要做好跟他花时间泡蘑菇的思想准备。 “聊聊吧,这几十年来你费尽心机,又是假扮我师父,又是主动送死想要强行转移那若兰的天邪命格,到底是为了谁?呵,你可别告诉我是为了你自己,一个死人是不可能享有邪龙天命的,我不是傻子。” 夏风咳嗽了几声,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子,爷爷早就想到了,你小两口一定能一路破解爷爷设下的各种障碍,顺利的来到蛟头山激活那若兰身上的天邪命格。但爷爷怎么也没想到,被我藏了几十年的镇龙杵竟然还有这种作用,更没想到的是,那小丫头还参透了隐藏在镇龙杵里的玄机。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唉。” 我冷笑道,“早知道?呸!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包藏祸心的混蛋玩意儿,当时在火车上我就该下毒把你给毒死,省的你到处害人!你现在已经全身经脉断绝,就算是把你送到颜前辈那里全力救治,你也活不过一个月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上蹿下跳了几十年,到底是为了谁,说说吧。” 夏风的嘴角边露出了一丝诡异的邪笑,用挑衅的眼光看着我。 “说是死,不说也是死。小子,你倒是猜猜看,爷爷到底肯不肯告诉你?” 我皱了皱眉头,果然就和我猜想的一样。 夏风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隐匿了几十年的人,他是夏风的私生子,也是这一场弥天闹剧的最终受益者。 我敢肯定,这个人不会是内鬼姚晨阳。 否则的话,夏风绝不会在我们决斗之前就轻易的把他的名字透露给我。 因为当时身边还有一个满血的楚寒楼,即便夏风有把握置我于死地,他也要防着楚寒楼突下杀手。 “所以……姚晨阳就只是个幌子,或者说,他只是和你沆瀣一气,合伙作恶的人了?” “哈哈哈……咳咳!晨阳啊,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没用,那小子是我门下唯一的弟子,为了埋下他这条暗线,爷爷不惜废了他一身道行,又许下了北茅一派掌门人的位置,花费了将近十年时间上下打点,这才顺利的让他进入了总部。他的任务完成的很完美,成功的把你们的视线都吸引到了他身上。是爷爷自己的计划出了点儿纰漏,唉,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 夏风无比遗憾的拍着大腿叹了几口气,我见他不肯透露他私生子的任何信息,就只能诈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