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朝那个东西凝神看了过去,惨白泛绿的火光之下,一个圆溜溜的球悬浮在半空中。 圆球上满是殷红的血色,还隐隐露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几乎把整个儿圆球都布满了。 “啊!!!” 在唐果儿惊恐的尖叫声中,我猛然瞳孔一缩,浑身的汗毛一根一根的倒竖了起来。 那个圆球上露出了四个大小不一的黑洞,诡异的火光正透过了黑洞朝我们散发出了一丝丝黑气,竟赫然是一只…… 人头骨! 老瘴阴阴的笑了一声,伸手从黑袍下边拿出了一把刀子,慢慢的割开了自己右手的手掌。 他伸出手按在人头骨上,殷红的鲜血顿时就把人头骨给洇透了,血流“滴答滴答”的顺着人头骨落在了地上,同时他嘴里的咒语也“嗡嗡”的响了起来。 “这……这颗头骨是他的法器?!” 我不敢置信的瞪着眼,那若兰的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 “我想起来了,人家以前听说过一件事儿,说是有的降头师会把他最厉害的对手的脑袋割下来,用头骨做成法器,是叫……域耶。他用自己的血祭供域耶,再把咒语刻在上边,是最顶级的降头师才能驾驭的了的法器,敢情这老小子不是个临时凑数的菜鸟啊,他有点儿真本事。” “我……我靠……” 冷汗“唰”的一声就从我的额头和背脊上冒了出来,尽管我早有心理准备,明知道他那黑袍子下边藏的绝对不会是个什么正经玩意儿,但我没想到那竟然是一颗涂满了鲜血的人头骨! 邪修之士的法器大多都阴森古怪,比如郑玄的人腿骨,傀天尊的阴阳僵尸。 可用对手的脑袋作为法器,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眼看着老瘴的这套法门是既吓人又诡异,我不敢再等下去了,赶紧吹响了哨子,对着老瘴手里的人头骨一指。 “唰!” 十八个纸扎小人泛起了一阵灰蒙蒙的雾气,朝着老瘴就飞奔了过去。 “哼,雕虫小技。” 老瘴冷哼了一声,嘴里的咒语猛然提高了几个音调。 悬浮在半空中的人头骨突然慢慢旋转了起来,殷红的血色一明一暗的,就连布满了人头骨的黑色符文也隐隐散发出了幽暗的光芒。 我心里暗暗发毛,哨音不停的“吱吱”响起。 十八个纸扎小人一眨眼的工夫就冲到了老瘴面前,一片灰色的雾气劈头盖脸的就朝着那颗人头骨笼罩了过去。 “咦?” 老瘴脸色突然一变,可能他也没想到纸扎小人会来的如此迅猛。 老瘴赶紧挥手在人头骨上“啪”的一拍,他身后的火堆突然一暗,紧接着就“轰”的一声大响,骤然吐出了将近两米高矮的火头,把整个儿小岛映照的一片惨白。 他大声念着咒语,人头骨上猛然血色大盛,一道道漆黑的符文咒语在鲜血中纵横交错,显的诡异而狰狞。 “呼哧……” 人头骨上的四个黑洞血光四溅,迅速的喷出了一大片黑色的浓烟。 一股强烈的恶臭味顿时就四散弥漫,我赶紧抬手捂住了鼻子,强忍着胃里的翻腾。 “呼啦!” 黑色的浓烟把纸扎小人笼罩了起来,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在浓烟之中猛然黯淡。 我愣了一下,等我凝神再向纸扎小人看去的时候,禁不住大吃了一惊。 十八个纸扎小人已经全部瘫软在了地上,表面看起来丝毫无损。 “焚神阴火!” 我脸色一变,脚下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老瘴得意的咧着嘴,笑声活像是大半夜闹猫似的。 “你们国家的语言还真是文雅,这种法术在我们吕宋就叫做地狱之火,整个儿吕宋只有不到三位降头师会使用。我把地狱之火融合在飞头降上,辛辛苦苦养炼了二十年才养成了四颗飞头,没想到让你全都给我毁掉了!” 老瘴剧烈的喘着粗气,我心下暗暗发慌,看来纸扎阵法是不能再用了,不然过不了多一会儿,帆布包里那仅剩的两套纸扎小人就会被他全部烧毁。 “你的飞头降真的很厉害,我这套纸扎阵法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哎我说,那颗人头就是你的法器是吧,你是怎么搞到的,给我讲讲呗。” 我嘴上夸赞着老瘴,手却悄悄的伸进了帆布包里攥住了移海扇,两个明亮的光点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嘿,你和那个不讲信用的家伙一样,你们都很狡猾,不要想用这些话来骗我。想知道这颗域耶的来历……自己去地狱里找这颗人头的主人问吧。” 老瘴却不肯上当,他缓了几口气,又把右手伸向了那颗人头骨。 唐果儿似乎看出了我在拖延时间,赶紧吐着舌头朝老瘴嘲笑了起来。 “你就吹吧你,这么LOW的降头术还敢说全吕宋只有不到三个人会用,你那四颗会飞的脑袋都没了,就这么一颗破人头又能厉害到哪儿去?嘻嘻,你现在是不是连念咒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瘴眼神一厉,神色显的很愤怒。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