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各位看官都明白一个道理,人的脉搏在正常情况下每分钟跳动七十次到八十次,健康状态的脉象是平和稳健,速度均匀。 但任诗雨的脉象却让我猛吃了一惊,差点儿就一声叫了起来。 别误会,不是喜脉。 任诗雨的脉搏就像是发了狂一样,“嘭嘭嘭”的飞速而没有规律的震动着,竟然把我的手指震的一阵酸麻,几乎快要按不住她的手腕了。 一股暴躁灼热的气息猛然从我的指尖传了过来,我的丹田里猛然颤了一下,一股让我很不舒服的气息顿时就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纯黑色凤鸟。 凤鸟警惕的抬起头,浑身的羽毛炸开着,眼神一下子变的凌厉阴冷。 我生怕凤鸟会突然暴走,赶紧松开了任诗雨的脉搏,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你啊,就是喜欢瞎想,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好了,你去专心照顾郭子吧,不用担心我了。” 任诗雨不动声色的抽走了胳膊,朝我微微笑了笑。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这叫…… 没事儿?! 从风水的角度上讲,脉象狂躁,气息紊乱,这是典型的中煞的特征。 但任诗雨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煞气的存在,我可以肯定她没有中煞。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任诗雨是不是中了蛊,但从她的表情上看,她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脉象不正常,而且…… 她不想让我把这件事儿说出去。 我只能点了点头,暗自把脑海里所有的医学知识都搜罗了一遍。 但结果却让我越来越担忧了,就连崂山颜家的医术范畴里都没有这种奇怪的脉象。 换句话说吧,这种脉象…… 就不是个正常人,或者说就不可能是人类的脉搏。 我悄悄的感受了一下任诗雨身上的凰佩气息,丝毫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心里的不安慢慢的升腾了起来,难道说她脖子上的凰佩…… 已经失效了? 她的紫薇凤女命格已经完全归位,现在她丹田里的凰鸟也变成了凤鸟。 还有任诗雨后背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个凤鸟纹身图案,她站在悬崖边上释放出的那只巨大的凤鸟形象,也包括我丹田里纯黑色凤鸟的反常的反应…… 我实在是想不通,任诗雨到底是遭遇了什么经历,才能让她出现这么多不正常的变化。 仔细回想起来,除了她在山谷里消失的那二十分钟,似乎也没有任何值得我去怀疑的时间点了。 我强压着心里的疑惑,又给其他人把了把脉,也包括我自己。 所有人的脉象都很正常,看来任诗雨并不是中蛊。 不然的话,我们其他人也应该同时受到了蛊术的影响才对。 我朝任诗雨看了几眼,她似乎是在刻意躲避着我的目光,走到一边支起一个帐篷让大家换了衣服。 稍微歇息了一下,我和那若兰做了个担架抬着郭永喆慢慢的朝暗谷中段退了回去。 我们都对火山爆发有了巨大的心理阴影,生怕中了奖再来一场,索性先回到安全的地方休养一下。 除了让郭永喆和唐果儿养伤之外,我们也需要补充大量的食物和淡水。 算算时间,我们从进入地下温泉开始已经忙活了一个多月,除了三个人轮流受伤之外,却一无进展。 我们的情绪有点儿低落,大家都灰头土脸的,那若兰的头发都长的能把脸给遮住了,油光光的打着绺,还沾着几根枯草。 我和那若兰一言不发的抬着郭永喆,任诗雨架着唐果儿慢慢的跟在我们身后,几个缺胳膊少腿的纸扎小人背着仅剩的三个背包,整个儿队伍看起来就和打了败仗的残兵似的。 退回暗谷里的安全地带之后,我们找了个开阔地扎下帐篷,我和那若兰四处寻找食物和草药,留下两个女孩儿照顾郭永喆和采集树叶上的淡水。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已经不怎么担心唐果儿会突然对任诗雨下手了。 因为我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别说是唐果儿了,哪怕是再加上楚寒楼,都不可能轻易的伤着任诗雨的一根汗毛。 她现在的变化让我无比惊愕,虽然我认定了她没变,她还是任诗雨,但她身体里的那只越来越强大的凤鸟…… 却让我有了一种越发不安的担忧。 郭永喆很快就醒了过来,这家伙的体质确实让我倍感欣慰,要是换成我这副柔弱不堪的小身板,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丢了小命都算走运了,绝不可能苏醒的这么快。 “陶子,哥们儿这是怎么了?” 郭永喆有气无力的问我,我给他敷了草药,朝他笑笑。 “没事儿,就是地震的时候可能撞在了石头和树上,骨头断了三根,还好不是很严重。” “嘿,怪不好意思的,哥们儿给你拖后腿了。” 郭永喆讪讪的笑了一声,我瞪了他一眼。 “屁话,什么叫拖后腿,这次要没你和果儿的话咱几个人都得让火山给吞了。踏踏实实的养好了伤,咱把食物和淡水攒足了,回头找那火山算账去。” “啊?还去?!” 郭永喆吓的差点儿就站起来当场痊愈了,“不是……陶子你别闹啊,火山爆发可没什么讲理的规律,说爆就爆了,要是咱进去之后再来这么一出……嘿,那咱几个可就成了火山肚子里的小点心了。” 我笑道,“谁说没有规律的?这座火山和你以前见到的不一样,不是因为地质条件的改变爆发的,而是……”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拖长了语调。 郭永喆咧着大嘴看着我,其他人也赶紧凑到了我身边,七嘴八舌的催我快说。 我笑了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座火山的火山口就是纯阴之地里的纯阳阵眼,它爆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地壳运动,而是……我们恰好赶上了年月日时四柱纯阳,阵眼里的阳气过盛而溢,这才会以火山爆发的形式释放掉过盛的阳气。只要到了下个月,避开纯阳时段,我们就可以顺利的进入火山口了。” 几个人一起面露喜色,高兴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那若兰却皱了一下眉头,低头掐算了一下,突然问了我一句。 “小多余,你说的那个最佳时间……是不是下个月的初二,最好是子时到丑时?” 我笑着点了点头,那若兰猛然脸色一变,两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死灰一样的脸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