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好像是看见地下温泉的入口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再下去探探,要是找着了入口,我再想办法把你们都弄下去。要是实在不行……我就自己去闯闯这段路。郭子,你计算一下出口的位置,带着大家从其他路绕过去等我吧。” “不行!” 三道声音一起传了过来,我愣了一下,顿时就呆住了。 我决定独闯地下温泉,这也确实是个无奈之举。 一来是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无法下潜到五十多米的水潭里。 就算是那若兰勉强可以做到,可我也不清楚刚才看到的那丝金光到底是不是地下温泉的入口,也不知道下面的具体情况。 要是再给那若兰造成更大的伤情,反而是得不偿失了。 这二来,我想起了卦象里的那个变爻,久则生变。 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鬼知道那个地下温泉的入口到底有没有时间限制。 一旦入口关闭了,我们就失去了进入地下温泉的机会了。 但我自己也很清楚,孤身一人去面对下一个未知的天尊风水师,结果很有可能是…… 以失败告终,甚至会丢掉小命。 按理说,这队伍里的其他四个人都不会同意我这种几乎是自杀式的冒险决定。 要是非得给其中一个人扣上反角的帽子,那也应该是唐果儿才对。 但刚才的那三道声音里,我却分明的听到了唐果儿焦急的阻拦声,唯一一个没开口的人…… 竟然是任诗雨!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任诗雨,其他几个人也愣了一下,一脸尴尬的闭上了嘴。 任诗雨的注意力却好像没在我们身上,她的眼睛一直都盯着水潭,似乎已经在期待我把刚才的想法去付诸行动了。 一股苦涩的味道涌上了我的嗓子眼,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眼前的这个冷漠到可怕的女人…… 还是以前那个愿意和我相濡以沫,生死不离的任诗雨吗?! 这个时候,哪怕是一句暖心的话都可以让我鼓足勇气,毫不犹豫的去为整个儿队伍,更是为她的安危去拿命冒险。 甚至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我可以为她慷慨赴死,用自己的命换取她活下来的一线生机。 可她却对我的死活毫不在意,她脸上的表情淡然到让我绝望,就好像要去送死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个和她毫无干系的路人。 她变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遇到任何危险都会对我以命相护的任诗雨了。 我苦笑了一声,心如死灰,把帆布包塞进背包里系紧了抓在手里,回身就跳进了冰冷的水潭里。 “小多余!” “陶子!你他妈疯了!” “姐夫你快回来,我们再想想其他办……” 几道焦急的声音瞬间就变的模糊不清,我死咬着牙,借着背包的重力不要命一样的往水底沉了下去。 直到我赌着气潜入了水下,我都没听见任诗雨的一言半语,哪怕是一个关切的眼神都没有。 我的心像身边的水一样,冰寒无比。 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在此之前,我的眼窝子很浅,哪怕是遇见一丁点儿能触动我神经的事情,眼泪动不动就会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可今天…… 我却感觉自己的心像是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任诗雨冷漠的神情像是一把寒光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扎在了我的心窝里。 除了疼之外,我没有任何感觉,我竟然没哭。 快速的下潜让我的心脏颤抖着迅速变成了一个核桃大小,我咧了咧嘴,一股冰寒刺骨的冷气随着水流涌进了我的喉管。 丹田里的纯黑色凤鸟一声欢叫,张开嘴巴飞舞了起来。 “呼啦……” 那股纯黑色的法力似乎不安分的蠢蠢欲动了起来,随着被我咽下的那口冷水澎湃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我又重新感受到了身体浸泡在水里的愉悦,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的上下跃动。 没过多一会儿,我的注意力就从任诗雨身上摆脱了出来。 腕表上显示着“水深55.3米”的字样,我已经下潜到了水潭的底部,手脚都触摸到了绵软的淤泥和冷冰冰的石头。 我明明记得刚才的那道金光就是从我脚下的位置散发出来的,但是现在…… 那道金光却不见了! 我奇怪的游动着身体四下摸索了一圈,但借着腕表上微弱的光线,我却没发现刚才的那道金光。 身体周围的冷意让我的头脑保持着清醒,我看了一下时间,腕表上显示着“AM 11:06”的字样。 我迅速回想了一下,刚才第一次下潜到水底的时候,应该是巳时。 而现在,已经到了午时了。 我用腕表上的指北针判断了一下方位,心里有了数。 要是把这个水潭看做是一张八卦图的话,刚才我和那若兰下水的位置是巽位。 巽位对应的时辰是辰时和巳时,所以金光才会从我们脚下的水底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