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兰把大厅里的竞拍者的胃口都吊足了,这才笑着看向花姐。 “咱就有请中州藏宝界的瑰宝级大师,秦如花女士来给大家讲解一下!” 大厅里掌声雷动,花姐起身走向展台,定住了脚往大厅里一瞥,那只纯黑色的眼球闪起了一道精光。 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大厅里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瑞鹤图》是宋徽宗,也就是赵佶,在北宋政和二年上元次夕,也就是1112年的正月十六御笔亲作。” 我挠了挠头,朝任诗雨傻笑了一声。 原来宋赵佶不是个人名啊,是宋徽宗,人家叫赵佶。 任诗雨白了我一眼,只听见花姐继续说了下去。 “画作为绢本设色,竖51厘米,长138.2厘米,在宣统皇帝出逃时随身携带,后被俘截获,馆藏于关外博物馆内。” 我根本就听不懂,这个绢本设色是个啥意思? 我也不敢问,生怕再丢人,但我还是听出了一点不对。 不是说这幅画已经被馆藏了吗? 虽然我不怎么懂古董文物,但我也知道,馆藏的物件就是国有文物了,是绝对不允许买卖的。 那这幅《瑞鹤图》为什么还能大模大样的出现在奇宝居的拍卖会上? 难道那若兰的能量竟然恐怖如斯,竟然能把馆藏文物鼓捣出来赚钱? 我回头看了一下,整个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凝神屏气,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花姐。 我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安慰,原来不止我一个人不懂。 花姐神秘的笑了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激光笔,一个亮点出现在画上的一处空白上。 我皱着眉头,看不懂花姐指的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赝……赝品?!” 突然安得海一下子站起身来,两只眼珠子瞪的比灯泡还大。 “不对,这不对!我看过真品《瑞鹤图》,也看过这幅画的各种照片,看了无数次!在这个位置应该钤着一方印章,是……宣统御览之宝!这幅画上少了一方印章,难道,难道说……” 安得海的话一出口,整个大厅都炸了起来。 “不会吧?赝品?!这不可能,奇宝居都干了多少年的买卖了,人家可是童叟无欺的真正良心商号,不能干这种没六的事吧?” “嘿,您还别说,这位安得海安爷在藏宝界也是赫赫有名,而且我还听说了,他对《瑞鹤图》那简直就是喜欢到骨头缝里去了,我听说啊,人家光跑到关外博物馆去看真迹都去了不下几十趟了,那画比他儿子都亲,他能认错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安爷就算鉴宝的本事再大,他能大的过花姐去?人花姐刚才可都说了,这幅才是真迹,只怕是以前安爷瞧见的那幅啊,才是赝品!” “切,胡扯!照你这么说,合着人家正经八百的博物馆收藏的是幅假货?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胡说!” “哎,也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嗨,别特么瞎寻思了,就咱这水平的还在这操这闲心?听听花姐怎么说不就结了,真是的。” 过了好久,大厅里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我心里也满是疑团,听安得海这意思,他确实是在博物馆里见过真的《瑞鹤图》。 可眼前这幅少了个印章的画,花姐也说是御笔真品。 那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一大厅的人都紧盯着花姐,她得意的笑了笑。 “都说宋徽宗书画双绝,下笔从来不用打草稿,我看他是吹牛不打草稿。这幅《瑞鹤图》是当年汴京上空云气漂浮,低映瑞门,群鹤飞于宣德门上空,久久不散,宋徽宗欣然提笔,画下此图。但鹤毕竟是活物,徜徉盘旋,无时少动,宋徽宗在画下此画之后题写了诗和款,也用了御印,但他却左看右看,总觉得画的不太满意。” “于是隔了几天之后,宋徽宗就命人在安静的亭子里摆下笔墨,照着这幅已经画好的《瑞鹤图》又重新临摹了一幅。画好之后他心下大喜,认为这一幅画画的完美无缺,一丝败笔也没有。” “但就在他把两幅画挂在一起细细欣赏的时候,他却发现,后来临摹的这幅虽然用笔精细,结构更合理,但总感觉少了点意境和生气。之前画的那幅虽然是匆忙之中有点瑕疵,但画中仙鹤却仪态万千,栩栩如生。这一时之间,就连宋徽宗自己都没法辨别哪幅画更好一点了。” “哦。” 我这才恍然大悟,低声跟任诗雨说了一句。 “原来两幅画都是真的啊。” 任诗雨点点头,只听花姐继续说了下去。 “宋徽宗思来想去,没了主意,就召来了他的宠臣蔡京,询问他哪幅画更好一些。那蔡京真是姓错了姓,他应该叫马屁精才对,他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一声就大叫了起来,哎呀,官家这两幅画莫非是梦中神明附体所作,为何一模一样,别无二致?这只有仙法才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两幅画呀!嘿,这孙子这一拍马屁不要紧,后人就根据他的构思发明了复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