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宁珂是随她妈妈姓的,而且我在宁家也没见过除了管家曹叔之外的任何男人。 我怀疑宁珂的父母早就离婚了,只是这个问题我不好去问宁珂。 宁敏擦了擦眼角,说了起来。 “二十一年前,我怀了小珂,就在临盆的前几天,小珂的爸爸突然对我说,他要去办件事,这件事的成败,关系着小珂是不是能健康的活下来。” 我心里一动,“他是个风水师?” “对,他是个很厉害的风水师。”宁敏露出了一丝自豪的神色,“我这些年来之所以坚信风水的存在,就是受了他的影响。” 我心里暗想,难道宁珂的爸爸,竟然是中州五魁其中的一个? 可我算了算宁珂的年龄,估计他父亲顶多也就在五十岁上下,和中州五魁那几个宗师的年龄相差很远,有可能会是第二代的传人吧。 “方便问一下吗,宁珂的爸爸叫什么,是哪个门派的?” “既然我今天要把话和你说透,我就什么都没打算瞒你。她爸的门派没和我说过,他叫周栋。” 我想了一下,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是个做建筑的,也会做一些设计的活。” 我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你接着说。” 宁敏继续说道:“他说,他算出小珂命犯贪狼,阳寿不久,会在十一岁之前短命夭折,为了让小珂活下去,他需要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宁敏的脸色黯淡了一下,“他只留给了我一句话,从那之后就失踪了。” 我有点不耐烦了,皱了皱眉头。 “别卖关子,直接说事,我不是来听书的。” 宁敏脸红了一下,喝了口茶。 “他说,小珂的八字纳音是城头土,要是小珂能健健康康的活过十一岁,以后就让她做和土地有关的行业,这样可以增加小珂命格里的寿禄。” 我哼了一声,“所以你就想杀掉我岳母,夺了任家的房地产公司?” “不是不是,那是后话。”宁敏赶紧解释,“她爸走了之后,我生下了小珂,一个人拉扯着她,幸好老天有眼,小珂平平安安的过完了十一岁生日。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在她十一岁那一年,我每天都不敢出门,天天在家里守着小珂,生怕我一转眼她就……” 宁敏哽咽着抽泣起来,曹叔在一旁叹了口气,眼圈红了起来。 “陶少爷,我多句嘴,那些年太太真的受苦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要照顾小姐的吃喝拉撒,又要承受一些流言蜚语,有好几次都差点就……撑不下来了。” 宁珂抱着宁敏的手臂哭了起来,宁敏很感激的看着曹叔。 “老曹,这些年难为你了,当年要不是你帮我们娘儿俩撑起这个家,我们哪儿会有今天。我当着多余的面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小珂的命是她爸给的,可她能活到今天这个份上,多亏了有你啊。” 曹叔擦了擦眼角,笑着看着宁敏。 “太太和小姐从来没把我当外人,这些年我老了,不中用了,可您一直坚持不换管家,我心里清楚,您是想让我在这个家里养老,我知足,知足。” 看着他们三个人真情流露,我鼻子有点发酸,心软了下来。 看起来宁敏设局害马兰,可能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宁敏平静了一下情绪,对我歉意的笑笑。 “扯远了,我们接着说。小珂过了十一岁之后,我总算放下了心,开始琢磨做点什么,赚钱来养活我们娘儿俩。当时我们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还要供小珂上学,手头没有什么本钱,老曹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做点拼缝的零碎活。” 我点了点头,拼缝是句地地道道的中州话,意思就和黄牛差不多,说白了就是倒买倒卖。 “开始我什么活都做,倒球票,演唱会门票,甚至连旅店和出租车的生意都去帮人家招揽,可也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差还是嘴笨,我的生意很差,有时候几天都开不了张,唉。” 我摇摇头,“你这嘴可不笨,差点都把我眼泪说下来,只是你当时没听宁珂她爸爸的话,做错了行业罢了。你娘儿俩这辈子只能从土地上赚钱,做其他的都不灵。” 宁敏苦笑道,“对,我拼缝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算命的瞎子,他可怜我们娘儿俩,就帮我算了一卦,他就是这么说的。他给我指了条明路,让我去做房地产中介,而且还必须带上小珂一起去。” “那些年的房地产行业已经火爆的一塌糊涂,满地都是中介,哪儿有我这个新手的什么事。小珂还要上学,我平时只能自己拉业务,只有周末的时候可以带着小珂一起去。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周末小珂和我一起去上班,我都会莫名其妙的捡到一些大生意。” “慢慢的我攒了点钱,就想开个自己的房地产公司,我这个人很信风水,所以就想找中州地界最出名的潘家来给我指点一下,可潘大师的要价……我实在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