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看向顾青禾,心里暗暗赞叹,好聪明的姑娘。 “好,那就看看。不麻烦你吧?” 我笑道:“怎么会,您太客气了。” 顾君林把左手伸到我面前,给我报了生辰八字。 我感激的看了顾青禾一眼,我想要的,就是顾君林的生辰八字。 其实他的手相没什么可看的,阴煞索命是属于命格之外的突发事件,从手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我偷眼看了看顾君林的脸,默想了一下刚才吸取的那缕气息,再结合顾君林的生辰八字,心里大概有了数。 我笑道:“叔叔,您的事业顺风顺水,虽然不能和祖上的官禄相比,但也至少是个正科级干部。您的感情线真让人羡慕,您和阿姨一生恩爱,连吵架红脸都没有过。子女嘛,就青禾一个,她也会顺顺当当的,您就放心吧。就是这生命线……” 我暗暗观察,顾君林的手抖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平静。 张子墨却紧张起来,“小陶啊,你有什么话就说,老顾是不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坎儿?” 我笑笑,“阿姨您别紧张,这生命线显示,叔叔会在五十一二岁的时候有点小波折,生点小病,没什么大事。” 张子墨拍着胸口,“你说没事我就放心了,唉,你说的真没错,我家老顾今年正好是五十一岁,他这些天身子总不舒服,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我都快给吓死了。” 我问顾君林,“叔叔,您是不是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就比如说,流水啊滴水之类的,像是耳鸣一样?” “对对!”顾君林脸色一喜,“说的一点不错,我就是每天睡觉的时候,老是听见好像自己在一条河边上,水流哗哗的从耳朵边上响,闹的我睡不着觉。去医院看了好几次,医生都说是耳鸣,给我开了药,吃了也不管事。” 我心里暗想,这就对了,顾君林确实是被水行阴煞缠身,不出意外的话,还应该是个在河里溺水死掉的阴煞。 “没事的叔叔,别担心。”我安慰了顾君林几句,“您这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三焦经脉失调,再加上有些以前记忆深刻的场景在睡梦的潜意识里出现,就造成现在的情况。您只要坚持吃药,配合一些安神助眠的治疗手段,很快就会好的。” 顾君林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好啊。你看,我就说嘛,干什么都会有出息,你这要是把我的病看好了,我出去给你免费做宣传!” 我们笑起来,我问了一句,“您梦见的那条河,您有印象吗?” 顾君林低头想了半天,摇摇头。 “没印象,其实我在梦里根本就没看到有河,就是不停的听到有水流的声音,我猜那应该是条河吧。” 我又问,“那您以前有过掉进水里的经历吗?” 顾君林眼神一亮,“别说,还真有。我七八岁的时候在老家的一条河里游泳,结果腿抽筋了,我沉在水里,心想这下完了。” 我问,“那是谁把您救上来的,您还记得吗?” “记得。”顾君林点头,“是我……嗯,姑姑。” 顾君林的表情变化都落在我眼里,我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他说的姑姑,一定是赵青君。 两个老头儿说过,顾华亭那一代人丁兴旺,有六个儿子和五个女儿。 要是顾君林真的是被他亲生姑姑救起来的,他应该是说“三姑”之类的,而不是单纯一个“姑姑”。 能让他叫姑姑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一辈子无名无分的赵青君。 我点了点头,“那就对了,您小时候的记忆在潜意识里影响了您的睡眠,我告诉您个法子,您可以试试。” “嗯,你说。” “您这位姑姑还健在吗?” 顾君林的眼神一暗,“前些年没了。” 我点点头,“您供上她的灵位,每天都祭拜一下,给她说些感谢的话,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哦,那好,我明天就试试。” 闲聊了几句,我偷眼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要到十一点了。 顾君林已经开始打着呵欠,任诗雨有点焦急,几次都用眼神给我示意,我们该走了。 我笑道,“叔叔也该休息了,我们走吧。不好意思,能不能借个洗手间?” 顾青禾给我指了洗手间的位置,我把自己关在里面,暗暗着急。 “赶紧来啊,我这都要拖不住了。” 我磨磨蹭蹭的洗了手,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这才走出洗手间。 我释放出神识在屋子里探查了一下,有点失望。 阴煞没有按时过来,我失去了一次近距离观察它的机会。 顾青禾把我和任诗雨送下楼,她表现的很自然,一句不该问的话也没问我。 “那你们慢走,我回去了。” 我点头,“嗯,以后我可以过来玩吗?” 顾青禾很配合,“欢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随时来都行。” “好,回吧。” 顾青禾刚走上楼,我就看到一团黑色的煞气“嗖”的一声从西边飞来,快速隐没在一个窗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