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很响,一下子就传了很远。 秦婉害怕这些人还有同伙,于是急忙又躲回了房梁上。 秦婉的枪法是不准的,她刚才对准的是胡人的胸口,但打出去的却打中了男人的脑门上。 秦婉藏在上面,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过来。 其实秦婉自己觉得呛声响,但是城内的拼杀声都不小,也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后,秦婉见没有人进到院子中,她松了一口气。 从房梁上下来之后,秦婉就把地上两名胡人的衣服扒了下来。 虽然嫌弃上面的味道,秦婉还是选了一个,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在,秦婉的皮肤不是那种白皙的,因为刘氏那个舅母不慈,在她的磋磨下,她也不是细皮嫩肉的姑娘。 这时候因为是短头发,再穿上了男人的衣服,让本就有些英气的秦婉,没了女人的魅态。 只是秦婉那双狐狸眼,让人看了雌雄莫辨。 秦婉用锅灰又在脸上和脖子上抹了几下,这一打扮起来,还真是大变样。 乔装过后,秦婉就开始移动尸体,她不能让这两个人脏了她的院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秦婉才把尸体挪到了怡然院烧了。 也不是秦婉故意针对宋芷柔,是因为翠玉轩到怡然院的路好走一些,不用穿过花园和假山等等。 侯府这一处宅子,只是秦婉短期内的落脚点,她要等着胡人的家眷搬到了燕北城,她就可以换地方了。 秦婉处理好尸体之后,又在这里猫了两天,才放心的去了街上。 此时燕北城很是荒凉,往日繁华的商铺,现在都是破烂不堪。 街上的人很少,地上也有血迹,但尸体几乎没有。 那些人看到秦婉的装扮,也不敢靠前,都是悄悄的躲在一边,偷看她。 秦婉没管那些人,那些都是一些老人家,有的还是幼年的儿童,秦婉一看就知道,这是当初没逃跑的百姓。 不是所有人都会弃城逃跑,他们没有成年男丁,跑出去也是死。 早死和晚死有什么不一样。 更何况大商朝的皇帝昏聩,苛捐杂税年年涨,百姓已经民不聊生。 朝中几个皇子只知道争夺皇位,哪里还管老百姓的死活,因此贫苦人家的百姓,已经放弃抵抗了。 秦婉这身装扮,倒是成了保护色,胡人看到秦婉,也不在意她。 汉人已经成了阶下囚,他们在胡人的地盘上,更不敢和胡人对抗。 秦婉走着走着,就到了知府衙门前。 这里聚集了好些人,站在下面的是汉人,说话的也是汉人,他旁边则是一身胡人装扮的高大男人。 秦婉认出来了,这人前几天,也来侯府搜刮过。 “你们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成了南凉人,不再是大商朝的人。” 下面的百姓都是瑟瑟发抖,不敢反驳。 “从今以后,接手燕北城的人,就是我们南凉国的四王子慕容复,这次我们四王子率领了十万大军压境,目的就是夺的幽州云州等地,燕北城不过是开胃菜。 如今大军势如破竹,已经轻松夺得了五座城池,胜利也是指日可待。” 秦婉:“........” 秦婉掏了一下耳朵,她好像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 慕...容...复? 这名字有意思,这不是王语嫣的表哥吗? 怎么成了劳什子的南凉国四王子了? 秦婉一脸古怪的看着上面说话的人。 “如今,四王子还在抗敌,你们这些百姓都老实的待在自己的家中,没事不要外出。归属问题等我们安排好之后,再做打算。” 汉人成了胡人的奴隶,就没了自由身。 下面的百姓一个个面露难色,但知道能活命,不会被屠杀,勉强算是一种慰藉。 毕竟几年前,胡人可是有屠城的先例呢。 秦婉听着上面的人夸夸奇谈,汉话说的如此流利,也是非常感慨,二鬼子在大商朝也不缺。 秦婉穿到了这世界快两月了,还是没搞懂这是什么朝代。 她也没去过长安,没见过皇帝。 大商朝不可能是公元前1600多年前的那个殷商时期,主要是这个朝代没有封神榜,也没有神仙,都是普通人。 还有那个幽州、云州的,秦婉倒是耳熟一些,幽州好像是现代首都北京,云州就不知道是哪里了。 秦婉大致了解的情况之后,也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她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其他胡人的注意,燕北城本就是胡汉两朝的边境城池。 胡人攻下之后,边境的那些游牧民,很快就会过来,占领这座城池。 秦婉的个子矮小,胡人看到秦婉,还以为她是早过来的同胞。 秦婉这边算是安稳,侯府那些人路上却不是很顺利。 长长的官道上,都是大商朝的百姓。 侯府的一队马车,在缓慢的行驶着,士兵们把侯府的马车护卫在中间,由于路上跟着的百姓太多,让侯府的车队速度缓慢。 侯府的队伍后面,跟了好些逃难的百姓,当然也包含了一些燕北城的富户,他们带着全部的家当,紧紧的跟着前面的车队。 一小队人马护送侯府的亲眷,那些百姓看到有兵卒护送,就知道是大户人家,或是当官的,所以都紧紧的跟在后面,就希望有胡人来的时候,这些兵卒能保护他们,或是抵挡一二。 “胡把总,这么走下去不成,这些百姓拖累了进度,咱们很难按照规定的时间,把人送到幽州城。” 胡万仇骑在马上,看着那些百姓,也是皱紧了眉头,“项从南,你带几个人去阻挡一下,别让那些百姓靠近车队,要是有那不长眼的人撞上来,也别吝啬手中的家伙。” 项从南没想到胡万仇会这么说,“胡把总,那些都是大商朝的百姓,动兵器是不是.....” 胡万仇的眉毛一竖,“那些百姓的命重要,还是侯夫人的命值钱,大公子把任务交给咱们,人就必须带回去。否则,咱们得脑袋,恐怕也保不住。” 项从南低下头,“是,胡把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