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陵墓不算隐秘,别说盗墓贼,哪怕普通的踏青之人,机缘巧合都不难找到此处。 而从形制看,主人至少是位国公或一等侯。 但从残破的外观看,这座陵墓主人的后人混的不大好,至少百十年没来修葺过陵墓了。 换句话说,这地方被盗墓贼光顾几乎是必然的事,而鬼王直接把基地放在这里,是不是过于大胆了些? “老人家,我感觉不对,咱得悠着点。” 老太监面容严肃:“您大胆的走,老奴给您照应着。” “妹妹你大胆滴往前走啊,莫回~头!”赵玉书嗷的唱出一嗓子,刺激的老太监差点背后给他一掌送他再穿越一次。 “嘿嘿,我就壮个胆。” 陵墓本身不可怕,下墓而已,刚刚已经下过一个了,就算诈尸了也有内景大佬顶着呢。 可那鬼王就不得不让人心里打鼓了,踏影步是毫无疑问的神技,若是练到内景一瞬千里都不是梦,要说鬼王不到内景那是打死赵玉书也不敢信。 而这只是三本秘籍中的一本,机关百解和探云手,任何一个练到极致都是惊天动地的手段,而鬼王很可能是三合一的顶尖高手。 赵玉书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老太监,如果鬼王三本秘籍都练到了极致,这位老人家还真未必是对手。 虽然都说这个门派百年前便已经消亡,但玉鼠可是实打实的拿到了秘籍的,万一这帮摸金校尉还没死绝呢? 若是正常情况,赵玉书绝不会在自己只有区区四重天的时候过来拿这份机缘,至少也要到七重天,七把神兵大概率能让自己内景以下无敌手,那时候才有底气探一探。 但现在不得不来,自己的小伙伴们已经手段用尽,哪怕书院也暗戳戳出手,也只不过是把局面推到当前。 内景太强大了。 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提升实力,不光路上逃不掉,进了长安也是累赘。 那里可是内景们的战场。 老太监挥手从陵墓外摄来了大量的木柴,灵力一激顿时燃起一团团火焰,顿时陵寝外室亮如白昼。 “这里没东西。”老太监看了一眼:“估计在主墓室里。” 赵玉书点了点头,捡起一根燃烧的木柴,战战兢兢的在墓道中摸索了一阵,咔嚓一声,通往主墓室的石门缓缓打开。 普通的机关术,没有陷阱,没有粽子,虚惊一场。 墓室一主二副,主墓室里两个棺椁,根据碑文的描述,这是当家人和当家主母的合葬,耳室则是被朝廷敕封了诰命的两位侧室。 赵玉书心中暗暗吐槽,哪怕灵力的存在已经让女性地位无限拔高,但封建社会依然是个绝对的男权时代,没办法,普通人太多。 “您那个小牌牌有反应吗?”老太监围着棺椁转了一圈,手按在了盖子上,只要赵玉书一点头,墓主立马就能‘重见天日’。 赵玉书看了看鬼王令上的火焰:“没什么变化,不知道是靠的不够近还是根本就不会有其他变化。” “来都来了,看一眼吧。”老太监劲力一吐,石质棺椁被掀开,露出里面的楠木棺材。 “小心有机关,我先看看。”赵玉书凑上前去,却被老太监一把拦住:“不用看了,有人捷足先登了。” 老太监伸出手,掌心灵力一吸,几根粗大锈蚀的铁钉被抓了上来,这本来应该是钉在棺材上的,此时已经散落在棺椁里。 “这里空气干燥,却锈成这个样子,至少百年了。”赵玉书拿过一根铁钉仔细看了看,随后毫不迟疑的掀开了棺材盖。 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又来错地方了?” “错不了。”赵玉书笑了,伸手摸了摸漆黑的棺材底部,不出所料,指尖滑过,一个极细微的感觉转瞬即逝。 赵玉书拿出手,趴在棺椁周围转了一圈,手不停的摸索,没花多久,赵玉书面色一喜,咔嚓一声,棺材底部猛地分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老太监呵了一声,想起东都城内那个小院里黑洞洞的床板,真是一家人啊。 “我先下去了。”赵玉书扔了根火把下去,火光正常,空气新鲜无毒。 老太监紧随其后,跳下去的一瞬间手一挥将棺底的隔板重新合上。 通道很窄,赵玉书站在原地堵住了路,老太监正想询问,赵玉书侧开了身子,露出通道内的景象。 修士都是开了眼窍的,哪怕在黑暗中,只要有一丝光亮,也足以看清眼前的景象。 老太监皱了皱眉头,绕过赵玉书,走到前面蹲了下来,他眼前是一具尸体,或者说,是一具干尸。 “哪怕皮包骨头,也能看出来是个指法高手,嗯,脚上功夫也十分了得,您没找错地方。” 赵玉书依然看向前方:“您能看出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不错,不是他,而是他们,老太监检查的是第一具尸体,狭窄的过道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干尸。 “不能确定,但全身没有骨折,也没有明显的伤痕,咦?这个人的脖子被利器划破,这个人,奇怪,是心口被刺了一刀,看起来,是被某个东西,将血活活吸干而死的。” 赵玉书全身一紧,一群能被老太监称之为了得的高手,均被一击致命,且被吸干了血液,这种剧情在前世可以拍一部恐怖片。 “老奴的意思是,咱们先回去吧,就算您到了长安,应该也没有性命之虞。” 老太监罕见的退缩了,证明他对这个未知的凶手也感到了几分忌惮。 赵玉书走过去:“如果我半路死了,您会受罚吗?” 老太监呵呵一笑:“谁都知道老奴不会杀您,您死了,老奴不过是个看护不力的罪过,最多,在宫里蹲到死而已。” “既如此,我们就继续吧,我看这尸体好歹也有百十年了,我不信那凶手能活这么久。” “得嘞,说实话,老奴倒是很希望他还活着,这等高手,若是无声无息的就这么死了,委实太窝囊了些。” 两人越过一个又一个干尸,缓慢而又坚定的走向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