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年头,不是你老实就没事,不是你退一步就没事,要说你路上无缘无故踢了狗一脚,它咬你情有可原,可要是你从它旁边过它都咬你,就委实恶心了 老王皱了皱眉:“这位公子,还有何见教?” 楼上二代摇着折扇:“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没让你走你倒想走?” 老王昂首:“怎么,嬷嬷,莫不是在下没付钱” 胖嬷嬷心说你俩斗气扯我干啥,但这话还是得接,只能强颜欢笑:“王公子自然是付了钱的” 老王点头:“那这里莫非是衙门公堂,在下喝酒犯了王法不成?” 胖嬷嬷要哭了:“哪敢啊,俺们这就,就青楼” 老王回头看向二楼:“那这位公子,还有何见教?” 楼上二代明显不是读书人,不然也不会用金榜题名日娶小妾这种话来羞辱老王,所以论起嘴皮子讲道理,十个他也讲不过一个喝了半醉的书生 “我,我是说,你大吼大叫,扰了本少爷清净!” “那公子你现在大吼大叫,又扰了多少人清净呢?” 赵玉书要笑了,这帮读书人,真特么能瞎扯,不过看福王府的人吃瘪,过瘾啊 “特娘的少爷就不该跟你那么多废话,给老子打!打烂他的嘴!” 赵玉书点了点头,早该快进到这一步了,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像个恶棍 赵玉书推了老王一把:“王兄,还不快跑!” “兄台莫怕,王某虽一介书生,也是练过两日拳脚的!”老王捋起袖子,酒壮怂人胆 而这么一耽搁,四个粗壮护卫已经从二楼蹦了下来,围住了这片 “连那个吟诗的一起打!”二楼恶棍指着老赵 What f**k!关我屁事哦! 跟这种人讲道理明显没用,人家的护卫也不会听你讲完再动手,号称练过几日拳脚的老王和他兄弟一个照面就被真正天天练拳脚的护卫放倒,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挨揍 “公子快跑!”一个护卫恶狠狠冲过来,没想到小机灵竟然横在老赵身前,狠狠的拦腰抱住护卫给他争取时间 赵玉书心里一阵感动,这小子刚认识自己没两个时辰,却如此讲义气,当下脚步一错,伸手一把抓住护卫向下砸的手腕,猛一使力,连护卫带挂在他身上的小机灵一起扔了出去,砸烂了一地桌椅 这下无意识出手,连护卫带赵玉书自己都愣了,两个正在揍老王的护卫停住了手,最后一个准备上场的大汉看了看飞了几米的同伴,又看了看似乎不是很壮实的赵玉书,有点犹豫 赵玉书甩了甩手腕,愣了好一会,终于想起来什么:“小机灵,你,没事吧?” 第一次出手宰了外景圆满高手,第二次出手打飞了自己人,这说出去不知道是被夸还是被骂啊 “没事,我没事,有他垫着呢,公子好大力气”,小机灵揉着腰爬起来,急忙溜到赵玉书身后 “愣着干什么,上啊,他就一个人!”恶棍公子明显看不清形势,继续嗷嗷叫 三个站着的护卫互相对视一眼,终归是自己的饭碗重要,三人齐齐一声喊,一起扑了上来 好慢,他们的动作好慢 赵玉书感觉这三个人在玩0.5倍速播放,自己这时候只要一侧身,然后一伸脚 第一个护卫惨叫着飞了出去,被他自己体重带来的惯性引着一头撞在桌子上 又是一声惨叫,第二个护卫被抓住了手腕,轻轻一拧,骨折的声音响起 最后一名护卫强行刹车,咽了口吐沫,幸好自己跑得慢 “都住手!”一声娇喝响起,赵玉书只觉得心头一个恍惚,似乎下意识的想要松开自己手中的手腕,但随即立即清醒过来,但依然松开了手 胖嬷嬷小跑几步到楼梯前,低下头:“云姑”;赵玉书了然,老板到了 下楼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身穿杏色色长裙,红边白上衣,外罩杏黄轻纱,比起老鸨,反而端庄威严的像个富家主母,让人不敢生一丝亵渎 云姑款款走到赵玉书面前:“公子有礼了,小女乃添香楼管事,年纪大了,大家给面子,称一声云姑” 赵玉书急忙回礼:“云姐好” 云姑一愣,嘴角微微扬了一下,但迅速压了下去:“事情我都看见了,扰了公子雅兴,这桌酒水免了,权当赔罪” 赵玉书忙称不敢 云姑又走到刚刚爬起来的老王面前:“王公子还好吧?” 老王擦擦嘴角的血:“不妨事,手还能写,口还能言,不耽误大考,劳云姑挂念” 云姑点点头:“王公子千里迢迢来东都,这两年是我添香楼常客,对我家如兰上心,作为管事,我自是欢喜” 顿了顿,云姑又继续道:“然而王公子人中龙凤,理应志在千里,日日流连烟花之所,终是怕耽误了学业,云姑多嘴,还望王公子海涵” 老王一脸惨然,知道这是云姑下了逐客令,让他考入书院之前不要再来了,也只能悻悻点头应是 云姑微微行礼后,转过身看向楼上:“张公子,您的护卫在我这伤了人,砸了东西,是挂您账上,还是我去福王府找二管事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