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章看看县衙的抓捕文书,上汇里王沣、王西风,明白无误。 即便是自己亲儿子,他也不敢包庇。于是稳住捕快们,去找二人。 王西风一听说这事,立即明白是郭宇雀捣鬼。 他对老爹说一定是出现误会。让他不要担心,与大哥照看好马场。自己和二哥到衙门去说清楚。 王木章也没其它法子,只得眼睁睁看着俩儿子被捕快带走。 他吩咐王潏看好家,自己随后赶到县里,去找熟人打听、打点。不提。 长安县衙。 县令魏江、县丞周末野喝着茶。 魏江面前的木榻上,摆放着廷尉府和大鸿胪寺联合签署的公文。公文责令长安县衙,调查上汇里王家兄弟“西域奸细”案。 周末野放下茶盏,道:“魏伯大人,我收到这份公文后,吩咐骆印甲拿人去了。大人,这是奸细案子,非同小可啊,你看…” 魏江有伯爵位,故周末野称他魏伯。他慢条斯理道:“上汇里两个农夫娃娃,啥事不好做,却要做西域奸细?周县丞你接了案,那就你审吧。如果他们招认,那就按规矩结案,上报完事。若他们不认,我们再议。” 周末野道:“既然大人这么说,那下官就按吩咐照办。有结果了,我再来向大人禀报。” 说完,向魏江拱手行礼,然后收起对方面前公文,告辞离开。 周末野走后,县衙师爷马景闻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站在魏江身边道:“东家,查过了。这王家兄弟俩是上汇里里正王木章之子,刚刚从西域带回来200匹马驹,租了致远侯家山地,办起了马场。告发他们的,是鸿胪寺西域使郭宇雀。他是周县丞的同乡。” “这王家兄弟,可有什么劣迹?”魏江问道。 “劣迹没有,传说倒是有。”马景闻笑道:“那王家三子王西风,在落车乡学堂和县南苑学堂念书共十年,有神童之誉。而且,他从五岁起,就与其二兄一道,每年养四马四牛。王家因此免徭役不说,还有丰厚进益。王家是当地富庶之家,家主王木章任里正,风评甚好。” “还有这事?”魏江问:“你说那王家三子有神童之誉,风评又佳,为何无人向县衙或朝廷举荐?” 马景闻道:“不是没人举荐。是那小子表示不愿走贤良文学之道,反而醉心于行商。” “胡闹。”魏江道:“士农工商,偏偏选最末流。先不谈这些。王家因何与郭宇雀结下梁子,以至于他要以奸细之罪告发他们?这可不是小事。” 马景闻沉吟着道:“这个却是不知。不过郭宇雀刚出使西域回来,这王家兄弟也是不久前从西域带回马匹,时间倒是对得上。也许是在西域起了摩擦也未可知。” 魏江点头:“这案子你盯着点吧。若是真的倒也罢了。若是察觉有冤情,立即禀告我。不能让他们在周末野酷刑之下、屈打成招了。” 马景闻答应,退了出去。 ***** 骆印甲收了王木章的好处,又得到王沣兄弟保证,安份随行,所以也没锁二人。只吩咐差役押着他们,很快回到县衙。到了衙门才给二人上锁。 这是县丞指办的案子,骆印甲直接来找周末野请示。 “周大人,奸细案的犯人押到了。您看是即刻审问,还是先收监?”骆印甲行礼后问道。 “嗯…”周末野以手指敲着案几,思索一会道:“先丢进号子里吧。我还有点别的事。忙完再审这一件。” 骆印甲答:“是,大人。” 随即行礼、退下,带着王家兄弟二人去县衙监狱办理关押手续 。 周末野继续敲着案桌,想着怎么审理这个奸细案子。 同乡郭宇雀打过招呼,这俩小子在西域与匈奴的铁杆盟友、哈密城主交情匪浅。哈密城主平白无故赊借200匹马驹给他们。 郭宇雀说,这是他亲眼所见。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周末野听出了郭宇雀话里的关键意思:两人得罪了郭宇雀。 也就是说,奸细不奸细,就看二人的态度了。 周末野刚才吩咐骆印甲,先把二人丢进号子里,就是想让他们领教一下大汉监狱的残酷环境、吃点苦头。也有帮同乡教训教训他们的意思。 骆印甲当捕快多年,升捕头也有些年头了。老把式做事,不说滴水不漏、左右逢源,起码事事要留后手。 他吩咐差役按规矩将王家兄弟二人收监。然后来找县令魏江汇报。 捕快做事的套路,魏江自然不陌生。 看到骆印甲风尘仆仆样子,魏江好整以暇问:“骆捕头,有何事?” 骆印甲抱拳答道:“回大人,周丞指令属下锁拿了兄弟二人,罪名是西域奸细。属下特来禀报一声。” “你想说什么?”魏江放下手中竹简,似笑非笑问道。 “回大人…”骆印甲弯腰避开魏江目光,低声道:“兄弟二人为上汇里里正之子,哥哥未满十八,弟弟刚过十四。弟弟王西风读过10年书,在县里有些口碑。周县丞吩咐属下,已将二人收监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