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内不似别的皇亲国戚府邸那般富丽堂皇,倒很是雅致低调。 院内三步一亭,五步一阁,假山石雕,小桥流水,让人一看就心旷神怡。 乍一看,定然会以为这公主府崇尚节俭,只有从小见惯了奇珍异宝的人才知道,公主府的随便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 哪怕是院里随便一棵花,也是难得一见的名贵品种,府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寻常人闻所未闻的名贵材料制成的。 江景蓉感叹道,“看来这永宁公主也不简单啊,这么些年苦心经营着勤俭仁慈的名声,没想到府里是这般光景。” “那她为何请我们来府上做客,就不怕我们看到他的表里不一。”陆冉冉有些奇怪。 上一世直到她死也没和这位公主有过任何交集。 “或许她就是想让我们知道呢。”江景珩说着,带着阿姐和夫人朝里走去。 “礼部尚书江大人和夫人到,韩大将军夫人到。”门房的喊声异常洪亮。 “江大人来了,快这边请,江夫人和韩夫人这边请。” 出来迎接的是府里的管事和嬷嬷,正主一个也不曾出现。 陆冉冉挑眉,这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呢,不过人家是皇亲国戚,摆点谱也情有可原。 她与江景珩对视一眼,然后各自跟着领路人去了永宁公主所在的大厅。 厅内已经来了很多人,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夫人和贵女。 “臣妇陆冉冉、江景蓉见过永宁公主。”陆冉冉与江景蓉双双行礼。 “快免礼,赐座。”永宁公主带着笑意说,脸上的威严却不减半分。 只是她又想立威又想表现亲和力,脸上的表情让人觉得很是奇怪。 “你就是江四郎的妻子?”永宁公主看向陆冉冉,眯着眼睛问,“长得倒还标致,你是陆远山的女儿?” 谁都能听出永宁公主语气里的散漫,陆冉冉缓缓起身回礼,“回禀公主,臣妇是陆家的庶女。” 永宁公主脸上划过一抹错愕,果然是个狠角色,这样自报家门,那些等着用她庶出的身份奚落她定然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她只得微微颔首,顺着话头说,“虽说是庶女,倒也还算得上落落大方,只是这眉眼跟陆远山怎么没有半分相似。” “干娘,我这妹妹是父亲的小妾柳姨娘所生,那柳姨娘貌美如花,千娇百媚,年轻时可是有名的头牌姑娘,妹妹更像柳姨娘些呢。” 此言一出,陆冉冉才主意到永宁公主身后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正是陆月柔。她心中不禁大骇,陆月柔怎么成了永宁公主的干女儿了,这其中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但那诧异只是转瞬即逝,陆冉冉又恢复了之前的端庄持重,她轻描淡写的说, “原来姐姐在公主这里,难怪公爹和婆母派了好多人也没找见。” “陆月柔,你好大的本事啊,前脚跟魏桐菲合谋意图害死我儿子,转眼就跟公主攀上了交情,公主殿下,您菩萨心肠,不知道这陆月柔的狠毒,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江景蓉自然知道永宁公主和陆月柔如今定然已经沆瀣一气了,自己说什么永宁公主也不会信,可陆月柔的丑事她还是要说出来的,让这些夫人、贵女开开眼也好。 果然,大家看陆月柔的眼神都充满了疑问,陆修文的地位在她们眼里不值一提,陆月柔更是微不足道,唯一拿得上台面的也就是江山夫人的身份了,可惜江家老三也是个不成器的,所以陆月柔于她们而言不值一提。 刚刚大家还猜测公主身边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今倒是有些不服气了,他算什么东西能让永宁公主收他当义女。 永宁公主看向陆月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干娘,我冤枉啊,我连碰都没碰过那孩子一下,她们非说是我下的毒,还说我跟那罪臣之女魏同菲勾结,要害死韩小公子,孩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死在江府了,是三郎拼死护着我才逃过一劫的,孩儿有怨无处诉,求干娘做主啊。” 陆月柔委屈巴巴,哭得我见犹怜。 “韩夫人,看来月柔不认你的指控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永宁公主依旧神色淡淡,好像并没有因为陆月柔是她干女儿就要替她撑腰的意思。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如今犬子无碍,这事我也不想再提,可看到陆月柔在公主您身边,我怕您受她蒙蔽才将此事说了出来。这事是陆月柔的贴身丫鬟招供的,她确实与魏桐菲有接触过。” “三郎在江家不受宠,我也也跟着受排挤,下人们捧高踩低,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除非把魏桐菲找来与我对峙,,否则谁也别想诬赖我。”陆月柔说的理直气壮。 陆冉冉轻笑一声,“嫡姐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魏桐菲一家的女眷全都被发配边疆了,如今,算是死无对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来。” “难得公主破例办一次宴会,咱们可不是来给你们断无头案的,听闻公主得了一件好东西,我们都迫不及待想开开眼了。”有夫人见永宁公主脸色不虞,忙岔开话头说。 果然永宁公主脸色舒展开来,笑着说,“来者皆是客,没凭没据的,你们那一桩公案我也理不清楚,说起来,正是因为这件东西,我才收了江景睿当义子。” 江景蓉与陆冉冉面面相觑,永宁公主收的干儿子是江景睿,这陆月柔只是跟着沾光了,可是江景睿又是如何与永宁公主有了交情的呢。 对此事好奇的不止江景蓉和陆冉冉,有人问道,“江三郎怎么有幸成了您的干儿子。” 永宁公主抬了抬手,就有一个丫鬟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说起来,所有的事情都要从这件宝贝说起。”永宁公主说着,抬眼看向那个托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