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萧明扬帮忙曝光了沈家丑闻,而且,还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那萧明扬必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沈家,必然会乘胜追击。 沈珩一向高高在上,傲慢自负,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控中,又怎么会想到,他派来看守她的保镖竟然会背刺他,趁着换班的机会,给她塞了两把锋利的手术刀? 塞完手术刀,保镖还告诉她,沈父的手术推迟了,沈家人不会再要她的肝,但沈家人要杀她。 一个得病死去的儿媳,对沈氏的影响,比一个捅伤情妇的疯子儿媳要小多了。 保镖的话,康吉尔不会轻信,但她也确实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每次输液后,她的身体确实越发虚弱。 康吉尔难免动摇起来。 离开病房前,保镖又递给她几小瓶药:“这是氮泵,有助于体能爆发……” 康吉尔明白他的意思。 她被沈家人输入不知名药物,身体虚弱,想做什么,很难。 但这个药物却能迅速提高体能。 她不管保镖是不是萧明扬的人,背后的人又打的什么主意,她也不怕是不是误会沈珩,误会沈家了。 也许,沈家人并没有给她下药,一切都是别人误导她的。 这些她根本不在乎,就凭沈珩,沈家人对乔语,对她做的那些事,这些人都该死。 她被困在医院,既出不去,也联系不上外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和死也没什么区别。 既然她活不成了,那她死之前,要多拉几个人上路。 见刺中沈珩了,康吉尔没有得意忘形,担心他反杀,又一脚踢向沈珩,将他直接踢倒在地。 她下了病床,握着手术刀,蹲下,一下一下捅向沈珩的脖子,直到将这人的脖子捅得稀烂,直至这人彻底没了气息。 终于死了。康吉尔这时体能耗尽,她艰难地站了起来,扶着病床,伸腿踢了踢沈珩已死翘翘的尸体,冷笑道:“沈珩,你可真该死啊!” 易馨该死。 沈珩更该死! 若不是这渣男的纵容,乔语也不会被那么多人欺负,过得生不如死。 若不是这渣男沾花惹草,乔语又怎么会被易馨记恨上? 该死! 当然,该死的还有沈琪和周惠。 没有沈珩的纵容,沈琪周惠也不敢伤害乔语。 只是可惜,见病房里久久没动静,保镖推门进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沈珩,两个保镖脸色大变。 康吉尔就知道了,她没机会杀沈琪和周惠了。 她被保镖按倒,头重重撞在地上,顿时头昏目眩眼前发黑。 昏迷前,她叹了口气。 可惜啊! 没能杀了那两个贱人。 …… “乔小姐,沈总很忙的,你能安分点吗?” 康吉尔睁开眼,看着面前西装革履,面带不耐的林特助,愣怔住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啊? 不是,她不是将沈珩杀了吗? 林特助怎么还说沈珩很忙? 她又看了眼身上的病号服。 胸前印着“康吉尔医院住院部”几个小字。 她杀了沈珩,沈家人不可能会放过她。 要么是监狱,要么是精神病医院。 不,最可能的是火葬场。 怎么也不会是康吉尔医院。 见她一脸震惊加茫然,林宇心中很是不爽,开口就是难听的话: “乔小姐,我劝你还是少作点好。沈总忙得很,没空搭理你……” 直到手机响了,他才闭了嘴,见是沈珩打来的,他连忙朝外走去,边走边接听,恭敬地道:“沈总……已经看过了,不严重,没事……” 门没关,电话另一头隐隐能听到一道低沉的男声,声音很好听,但语气冰冷,说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话。 那是沈珩的声音!康吉尔不会听错,她很是震惊。 沈珩没死? 怎么可能? 沈珩的脖子都被她捅成筛子了,血流了一地,瞳孔放大,死得不能再死了。 林宇接完电话,又进了病房,看着病床上脸色复杂的女人,冷笑一声:“沈总说了,既然爱装病,就在医院住着吧!” 说完,转身走了。 康吉尔这才反应过来。 这些话,这场面,好熟悉。 这不是她之前在康吉尔医院醒来时,第一次见林特助时的场景吗? 只是,那时,她忘记了一切,不认识林特助,只觉得林特助莫名其妙,于是按了呼叫铃,喊来了护士。 对,护士姐姐。 康吉尔又想起,她终于下定决心动手杀沈珩,是因为这渣男竟然拿护士姐姐威胁她。 她知道沈珩的绝情,沈珩若是报复护士姐姐,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决不能让沈珩害了护士姐姐。 康吉尔连忙去按呼叫铃。 而结果,和她之前在康吉尔医院第一次醒来时一样,胳膊酸软无力,试了好几次才够到,才按响了呼叫铃。 护士姐姐李嫣很快来了,看着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乔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康吉尔艰难地坐了起来,伸手去拉她:“护士姐姐,谢谢你,谢谢你将爆料带出去。” 李护士一愣:“乔小姐,什么爆料?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康吉尔也愣了一下,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渐渐冷静下来。 李护士喊她乔小姐,而不是康吉尔。 可自从她强烈要求后,李护士一直都喊她康吉尔,即便是她捅了易馨,被沈珩困在病房,李护士趁着给她打点滴的机会,也是喊她康吉尔。 最后,康吉尔不死心地问道:“护士姐姐,你不是一直喊我康吉尔吗?” 李护士愣了一下:“康吉尔?怎么可能?这是我们医院的名字……” 康吉尔终于冷静下来,沉默片刻,最后问道:“护士姐姐,今天几号?” 李护士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五月十九日。” 五月十九日…… 康吉尔躺下,看着天花板沉默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她疯了吗? 时间怎么回到她之前从康吉尔医院醒来的时候呢? 难道,捅伤易馨,杀沈珩一事,只是她的幻觉? 或者说,是乔语这个可怜的女人,在流产后,无人相信,无处控诉,陷入绝望,高烧不退,临死前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