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毛如今办事确实比以往靠谱许多,仅仅过了一天便将确凿的消息带给了苏青。 "你刚刚说那位岳老头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受其亲戚拖累所致?" 苏青一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一边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 见苏青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惊讶之色,随后点了点头回应道: "没错。这个岳老头名叫岳元良,曾任京市某要职官员。而那谢老头则唤作谢俞,乃是一名传承世家的中医师,传闻他们家祖上甚至还给皇帝当过御医呢!" 说到此处,钱小毛言语间不自觉流露出一丝钦佩之情。 他们曾经也是意气风发、令人尊敬的人,但如今时过境迁,竟落得如此下场! 只能在此处遭受折磨与煎熬,实在让人唏嘘不已啊! 苏青想到了什么,同时心中也做了一个决定。 “青姐,咱们的养殖场眼看就要竣工啦,您看看还有啥需要注意的……”钱小毛汇报完调查情况后,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赶忙说道。 苏青抬眼瞄了一下对方,心想这小子肯定是着急了,于是故意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急什么?管理方面的人手都安排妥当了吗?” “目前倒是找了几个人,但还不太清楚靠不靠谱。”钱小毛挠挠头回答道。 “嗯,现阶段嘛,要求不必过于严苛。不过随着业务逐渐步入正轨,未来的确有必要对员工进行精细化分工。这样吧,管理岗位你可以先顶上,饲养员和助产士一定得专业些才行,至于防疫和清洁工作,可以由同一批人兼任。……” 苏青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并耐心传授给钱小毛相关经验,“当然,到了后期,销售和会计可务必得安排专人负责!” “好的。青姐,您放心吧,我都记下来了。”钱小毛心里暗自高兴,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自己认识的字越来越多了,苏青讲的东西基本上都能理解并记录下来。 不过对于其他方面的事情,钱小毛还是有些疑惑:“其他的这些都还好办,就是这个防疫工作该怎么办呢?咱们村里可没有兽医啊,上次那头老黄牛生病了还得跑到镇上去请兽医过来。” 苏青似乎早有准备,她胸有成竹地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你不必担心。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强调清楚,无论是你还是大队长,绝对不可以往养殖场里安排任何关系户。” 说到这,苏青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盯着钱小毛,认真地说:“对了,还有昨天闹事的那几个知青,这种人绝对不能录用。他们不但没有纪律,还会影响整个养殖场的氛围和工作效率。” 苏青说完,看着钱小毛似乎有话想说,“你该不会已经把人招进去了吧?” “没有没有。”钱小毛赶忙摇头,“找我的人太多了,大队长那边估计也一样。” 苏青看着他,再次强调:“我们这首期的员工,一定得符合规定的,以后他们可能都是后期的管理人员,你可别什么臭鱼烂虾的都给我往里招啊。” “好好好。”钱小毛连忙点头。 “好啦,咱们走吧!” “走?去哪儿啊?”钱小毛见苏青起身就往门外走,满心疑惑地跟在后头。 苏青回头催促道:“带你去找兽医呀!” 两人一同来到村里,朝着牛棚的方向走去,钱小毛心里虽然纳闷,但也没敢问。 谁曾想,两人到的时候,昨天那个赵老婆子正带着家人在那儿闹事呢,又哭又闹地非要拽着谢老头去批斗游街。 “哟,大婶,你的脚好啦!”苏青站在人群后面突然开口。 赵老婆子一见到后头站着的人是苏青,吓了一大跳,她一看见苏青就想起那天她对自己笑的样子,不由得浑身一哆嗦,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站在她旁边那个高大的男人,看年龄应该是她儿子,见苏青只是个小姑娘,就很不屑地斜眼看着她。 “你是谁啊?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大柱子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苏青,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客气。 “哎,大柱子,这事儿还真跟她有关系呢。”旁边一个和赵婆子年纪相仿的老婆子插嘴道,“就是那天那个劳改犯,本来他把你娘的脚接好了,结果又被她给掰断了。” 老婆子向大柱子告状,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满和愤慨。 “是你!”大柱子一听这话,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他原本还带着好奇打量着眼前的苏青,此刻却瞪着她,仿佛要吃人一般。 “是我,怎么了?”苏青斜睨着他,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屑和挑衅,“我是好心帮忙,怎么?你们今天这是又准备想赖我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仿佛并不在意大柱子的威胁。 赵婆子看到苏青的眼神变了,心中一阵惊慌。她心中没来由的害怕,于是赶紧拽儿子的衣袖子,想要劝他冷静一点。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儿子一把扒拉到一边去了。 大柱子此刻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紧紧地盯着苏青,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避开了视线,不敢多说什么。 “赖你?你把我娘的脚弄脱臼了,我不找你找谁,刚才正愁找不着你呢,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大柱子瞪了谢老头一眼,一边不满地嘟囔着,一边不停地掰着手指头,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谢老头见状,知道他们一群人准备对苏青发难,想要站出来为她辩解几句,却被岳老头一把拉回去了。 苏青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好笑,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就在这时,大队长也被人从养殖场急匆匆地叫回来了。他跑得气喘吁吁,一到跟前就喘得说不出话来,显然是着急的不行。